炒瓢和炒勺不斷相擊,發出連綿不絕的當當脆響,王憐花突然道“賈珂,你就這么原諒我了,別說像江小魚說的那樣,假意跟我分手,給我吃幾次閉門羹,看我表現,再決定原不原諒我,你甚至連氣都沒跟我生,你委不委屈啊”
賈珂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說道“憐花,你剛剛還跟我說,小魚兒一個外人,憑什么對咱倆的事指手畫腳。你不是覺得小魚兒沒資格對咱倆的事指手畫腳嗎怎么現在又對小魚兒的話耿耿于懷起來了”
王憐花仍然不看賈珂,說道“我也不是對他的話耿耿于懷,我只是聽了他的話,有點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意思。你若真像他說的那樣,跟我分手,給我吃閉門羹,我心里會很不是滋味。但你連氣都不跟我生,我心里又替你很不是滋味。”
賈珂閉目想了一會兒,笑道“你不必替我心里不是滋味,我一點也不委屈。”
王憐花聽到這話,側頭看向賈珂。
賈珂看著王憐花的眼睛,笑道“其實我這一路上都很生你的氣,真的,一路上都氣鼓鼓的,就想你怎么能這樣欺騙我啊你怎么能這樣欺負我啊我見到你以后,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你了。后來我見到了你,當時我還是很生氣,但我已經不是生氣你欺騙我這件事了,我生氣你怎么這么晚才過來找我。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么氣也生不起來了。”
他走了過去,從背后摟住王憐花的腰,說道“小魚兒跟你說這些,是向著我,替我打抱不平,我很領他的情。但是和你談戀愛的人,是我,咱們倆的事情,只有咱們倆明白,其他人誰也不明白。他們怎么看,是他們的事,我自己知道,我委不委屈就好了。”
王憐花忍不住回過頭,看向賈珂,賈珂一雙點漆般的眼珠中,倒映著紅色的火焰,他的半個雪白的臉蛋兒在火焰中若隱若現。
王憐花忍不住向前一湊,擰著脖子,吻住了賈珂的嘴唇。
突然之間,一股燒焦的氣味撲鼻而來。
賈珂和王憐花登時從甜蜜的吻中驚醒。王憐花回頭一看,見鍋中的辣子雞已經炒糊,辣椒漆黑的和木炭似的,忍不住尷尬一笑,說道“賈珂,你是不是和你那些親戚朋友有仇啊好好的菜不舍得讓他們吃,非要他們吃燒糊了的菜”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是啦,是啦,都是我的錯都怪我長得太過英俊,公子爺一看見我,就三魂六魄,全都丟在我身上了,只顧過來一親芳澤,連自己在做什么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凈了。”
王憐花忿忿地道“難道只有我忘得一干二凈了嗎你不也忘得一干二凈了嗎”
賈珂搖了搖頭,笑道“錯錯錯我剛剛就是在專心致志地勾引公子爺呢。我若是也將自己在做什么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凈了,那剛剛公子爺一將嘴唇伸過來,我就該去推公子爺的腦袋,提醒公子爺,鍋里還有菜呢。嘿嘿,不過我這人向來心地善良,舍不得看見公子爺捧著一鍋焦炭傷心落淚。我就去幫公子爺再殺一只雞去。”
話雖如此說,其實殺雞的人不是他,而是在廚房做事的人。
不過一會兒,廚子便將一只活雞殺死,放血,拔毛,切塊,放在盆子里送了過來。
跟著廚子過來的,還有余成海等朱家門弟子。
余成海笑道“賈侯爺,您和王公子忙著呢。”
賈珂本來在幫王憐花切辣椒,聽到這話,揚起菜刀,白光映在余成海的臉上,將他的小臉映得煞白煞白的。
賈珂笑道“是啊賈某這次得能平安脫困,多虧一些朋友鼎力相助。這不王公子就決定親自下廚,做一桌佳肴,來款待他們么。”
余成海聽到“一些朋友”這四字,疑心賈珂說的這些朋友,指的就是衛隊和中原門派,滿臉笑容,說道“在下雖然沒有吃過王公子做的飯菜,但是一聞香味,便知這飯菜和尋常飯菜全然不同。賈侯爺這些朋友,當真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