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時沈浪選擇了李莫愁,而非朱七七,但李莫愁知道,朱七七在沈浪心里,分量絕對不小。這個與李莫愁容貌相當,家世卻遠遠勝過李莫愁的情敵,一直是鯁在李莫愁喉嚨里的一根魚刺,這時提起她來,李莫愁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聲音中充滿了怨毒之意。
王云夢點了點頭,微笑道“你還記得她呢也是,畢竟她險些從你手中,將沈浪搶走嘛。”
李莫愁怔怔地看著天花板,隔了一會兒,突然道“那時我和她都以為,沈浪不是我的,就是她的,誰能想到,原來沈浪不是我的,不是她的,而是你的。”
王云夢笑道“倘若沈浪是朱七七的,今天這些事,也就不會發生了。”
李莫愁心頭一震,失聲道“為什么為什么沈浪是朱七七的,他就不要你這么做,沈浪是我的,他就要你這么做”
王云夢微笑道“這就要從他倆成親那天說起了。那天一早,他們在家里招待賓客,我不知我那好兒子與朱七七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朱七七就當著眾人的面,哭著撲進了我那好兒子的懷里。
雖然他倆很快就分開了,但還是把賈珂氣得離開了大廳。我那好兒子過去找賈珂,過了一會兒,兩個人才回到大廳,繼續招待客人。自那以后,不知是不是又發生了什么事情,總之賈珂就是認為,我那好兒子喜歡朱七七而不自知,隨時都有可能因為朱七七離開他。我說到這里,你應該就明白了吧”
自從賈珂和王憐花搬去杭州,王云夢往杭州派了好幾個手下,守在杭州,一面做些小本生意,一面監視賈珂和王憐花。
當時王云夢從杭州回到洛陽,雖已用“攝心催夢”制住了王憐花,但王憐花醒來以后,會不會繼續聽她吩咐,跟她一起對付柴玉關,其實她心里也沒底。
她抓住沈浪和李莫愁以后,想著沈浪是沈天君的兒子,說不定有用得上的地方,于是打發手下,幫她調查這兩人的事情。守在杭州的那幾個手下,很快飛鴿傳書,將沈浪、李莫愁、朱七七和穆念慈四人的四角戀告訴她。
王云夢這樣的風月老手,一下就聽出重點來,又命手下去調查朱七七,一來二去,就將賈珂和王憐花成親那天,王憐花和朱七七在一邊說話,朱七七哭著撲進王憐花懷里,還不等兩人碰到,王憐花就將朱七七推開等事,調查得清清楚楚,這時加以潤色,就說了出來。
李莫愁緩緩點頭,臉色陰沉,說道“他是要將沈浪推給朱七七,朱七七的心本就在沈浪的身上,她和沈浪在一起以后,自然更加無暇再顧他人,王憐花即使發現自己喜歡朱七七,也無機可乘了,是嗎”
王云夢點了點頭,臉上現出不屑之色,說道“不錯賈珂就是這樣一個小肚雞腸,陰險狠辣,從來只在乎他自己的喜樂,根本不把別人的痛苦放在心上的卑鄙小人你聽我這么說,可能會覺得,他因為我那好兒子,心里那一點連他自己都未曾發現的好感,就威脅我這個婆婆,幫他拆散你和沈浪,好讓沈浪和朱七七在一起,以免我那好兒子移情別戀,離開了他,當真是匪夷所思。
但他做事就是這樣匪夷所思,而且愛我兒子愛得跟瘋了似的。別說是你這樣一個小小的江湖女子了,你看他是衛國的大官,吃朝廷的飯,倘若哪天我那好兒子看上衛國的皇帝了,或是衛國的皇帝看上我那好兒子了,我看他都得起兵造反,以免我那好兒子當真拋下了他,進皇宮去了。”
李莫愁心中凄苦,尋思“倘若倘若我也愿意啊”
王云夢忽然一笑,說道“你大概以為,今天的事情,是他第一次出手吧。你若是這樣以為,那就大錯特錯了。老實跟你說,其實早在你和沈浪去杭州之前,他就已經出手了。”
李莫愁大感詫異,看向王云夢,問道“他是怎么出手的”
王云夢又是一笑,笑容中頗有譏諷之意,說道“幸好朱七七有個好弟弟,稍微哄他幾句,他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然我這輩子只怕都不會知道,賈珂在追求男人這件事上,這么有手段,而你這輩子只怕也不會知道,當時你是在跟賈珂搶沈浪,而不是在和朱七七搶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