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哈哈”幾聲干笑,說道“我怎么會想到賈姑娘呢”然后轉過頭去,望著那片空地,說道“我要是雕刻賈姑娘之前,看見你使辟邪劍法就好了。”
賈珂聽到他聲音中充滿了遺憾之意,忽然心情大好,幸災樂禍地道“真是可惜我現在才學會辟邪劍法,而你往后再也不能雕刻賈姑娘了”
王憐花轉過頭來,向賈珂做了個鬼臉。
賈珂摟住王憐花的肩膀,向剛才自己舞劍的那一片空地望去,那一片空地十分平坦,遍地都是極厚的冰雪,月光照在上面,反射出淡淡的白光來,無論有沒有人站在上面,這片空地都顯得似真似幻,若是再有一棵桂樹,宛然便是天上的廣寒宮。
賈珂笑道“何況杭州哪有這樣的地方啊京城也沒有。若非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月光,劍舞的再好,也難有這種似真似幻,飄渺的不似塵世中人的感覺。”
王憐花笑道“說的也是。昨晚的月光太暗,空地也沒有這般平坦,舞起劍來,也不如今天好看。”突然生出一個點子,眉飛色舞地道“賈珂,我回去把玉簫拿來。你在這里舞劍,我在旁邊吹簫,才不算辜負今晚的美景了。”
賈珂笑道“好啊,我陪你一起去。”
兩人收拾東西,回了營地,很快又回到空地。
王憐花躍到松樹之巔,坐在樹枝上,取下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大口酒,借著微醺的朦朧之意,玉簫就唇,吹了起來。
賈珂特意找了一柄冷氣森森的寶劍,長劍一立,月光照在劍刃上,反射的白光與遍地的冰雪反射的白光交織在一起,將他半邊臉照得雪白。
賈珂懶洋洋地閉上眼睛,這時聽到簫聲悠悠揚揚地自樹上飄了下來,突然間長劍刺出,一身黃衫化為一片黃影,一道劍光化為白色閃電,直如天外游龍,滿場游走,倏忽而至。
不知不覺間,鵝毛般的雪花,大片大片地飄了下來。
賈珂刷刷刷刺出七劍,在電光石火的一瞬之間,已將一片雪花削成了十七片。他右腕一挑,用長劍接住這十七片雪花,然后飛到王憐花面前,笑道“下酒菜來了。”
王憐花噗嗤一笑,放下玉簫,從懷中取出一只水晶杯,斟了一杯酒,賈珂右腕一抖,劍上的雪花便落進酒杯中。
王憐花將酒杯遞到唇邊,一飲而盡,又斟了一杯酒,送到賈珂嘴邊。
賈珂就著王憐花的手,將杯中酒飲盡,王憐花又脫下身上的粉色外衫,遞給賈珂,笑嘻嘻地道“賈珂,我那幅桃花化成的妖精,踏雪而來的仙人圖,能不能畫出來,可全看你了。”
賈珂接過粉衫,曲指在王憐花額頭上彈了一下,說道“我這么一句真心實意的稱贊,怎么從你嘴里說出來,就這么怪啊往后我也不說你好話了,反正你不愛聽,就天天說你丑八怪好了”
王憐花哈哈大笑,說道“我怎么不愛聽我很愛聽啊。我就是覺得你這句話奇奇怪怪的,你說出來就很奇怪了,用來形容我就更奇怪了。不過么,我看過你舞劍以后,就明白你為何會這么說了,不然我也不會突然想起賈姑娘來了。”
賈珂脫下自己的淡黃外衫,換上王憐花的粉色長衫,一面換衣服,一面說道“不好意思,我和你可沒有共同話題你看我舞劍,想起了賈姑娘,我看你舞劍,可從沒想過王姑娘。”
王憐花站起身來,接過賈珂的長衫,在賈珂臉上親了一口,笑瞇瞇地道“是啦,是啦,是我三心二意,看著賈公子,想著賈姑娘。賈公子,你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懲罰我。”
賈珂眉毛一揚,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今天晚上,我怎么懲罰你,你可都要乖乖受著。”
王憐花挺起胸膛,笑道“當然了大丈夫向來言而有信,說過的話,自然不會推諉抵賴。”抬腿去踹賈珂,笑道“還不下去”
賈珂一笑,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躍了下去。
王憐花拿起玉簫,低頭瞧著樹下的粉色人影,喃喃道“但我從來不是大丈夫。大丈夫言而有信,和我王憐花有什么關系”
這場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次晨仍是鉛云密布,風大雪急,四周看不清楚。
大伙兒在帳篷里用過早飯,天上飄下來的還是鵝毛般的大雪,山風更是有拔山倒樹之勢,刮得碗口大的樹木和野草似的東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