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說的哪是故事中的姑娘,他說的分明是他自己的母親。
他說完這話,又覺得自己有些無聊,明明早就知道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干嗎還要對她是一個這樣的人耿耿于懷
于是他裝出一副興沖沖的模樣,將喜服拿了過來,說道“這個故事雖然無聊,但提到的線索還挺多的。紅日河,騰博湖,草原,磁山。咱們從大光明境離開,就去一趟草原,找幾個當地人,問他們知不知道紅日河和騰博湖在哪里,應該就能找到線索。”
賈珂笑著伸手指去戳他的臉頰,給他戳出一個酒窩來,笑道“好啊”略一沉吟,又道“憐花,你知道這件喜服原來的主人,叫什么名字嗎”
王憐花略一回憶,搖頭道“我只知道他姓陳,他叫什么名字,我沒問,那老板也沒說。對了,我記得那家店的老板說過,這人的仇家很多,最后可能也是死在了仇家手上。”
賈珂沉吟道“死在了仇家手上憐花,你有沒有想過,這人為什么要將遺書和地圖繡在這塊大紅錦緞上第一個可能,他和咱們一樣,都對桑巴拉的寶藏感興趣,而且他和我一樣,根本不認識回文。他不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擔心這是指引找到寶藏的重要線索,于是將這封遺書,一字不漏地繡在了這塊錦緞上。
第二個可能,他認識故事里的人,想將這人的絕筆帶回去,但他不希望別人發現遺書和地圖,他知道很多人都在打桑巴拉的寶藏的主意,于是他將這封遺書,一字不漏地繡在了這塊錦緞上。”
王憐花眼睛一亮,說道“這兩個可能,都說明一件事,就是不止一個人在找桑巴拉的寶藏,而且這人就是在與同伴尋找桑巴拉的寶藏的時候,找到遺書和地圖的,所以他必須用些手段,避開同伴的注意。”
這當然是個好消息。
他們對這寶藏的了解,全都來自這封遺書。
但這封遺書的真假暫時還沒法驗證。
若能找到知情人,他們也能對這寶藏增添幾分了解。
賈珂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但還有第三個可能。第三個可能是,這其實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就像柴玉關和你媽當年弄出來的無敵寶鑒一樣,桑巴拉的寶藏,其實根本不存在。這個故事本身沒有任何價值,它就是一個工具,這個工具引發的后續,才是這人真正的目的。”
王憐花想了想,說道“那家成衣店我去過,確實就是一個普通的成衣店,老板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不會武功,手指上有常年做繡活留下的痕跡,而且她一直發愁這件喜服太過晦氣,賣不出去,只能賠在她的手里。我想這塊大紅錦緞不是她搞的鬼,十有八九是那個說自己要成親的陳公子搞的鬼。
這個陳公子,可能就是那個在大紅錦緞上繡了遺書和地圖的人,當然了,他也可能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知道了這個秘密,將這塊錦緞搶了過來,然后為了掩人耳目,就去這家普通的成衣店,用這塊錦緞,做了一件喜服。
這件喜服還沒做好,他就死在別人手上了,殺死他的兇手,極有可能就是沖著地圖和遺書來的。兇手不知道他做喜服這件事,在他的行李里找不到大紅錦緞,就離開了,沒想到這塊錦緞就在一家成衣店里。”
賈珂略一沉吟,拿起這件大紅喜服,說道“你說的有理,但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
王憐花眉毛一揚,問道“什么可能”
賈珂笑道“你看這件喜服的繡工,多精致啊,這么一件衣服,得用好幾個月才能做好吧。而且衣服上的金線、珍珠和翡翠,樣樣都是上等的東西。
倘若這位陳公子做這件喜服,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他有必要在這件衣服上花這么多心思,用這么多錢嗎他隨便做一件普通的喜服,一樣可以掩人耳目,最重要的是,可以省下一大半時間,不是更合適嗎我想啊,這位陳公子說不定和成衣店的老板一樣,都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這件事可能是這樣的有一個不懂回文的人,拿到了這塊錦緞,不等他研究遺書的內容,就有人懷疑錦緞在他手上。他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于是將這塊錦緞送給了一個局外人,也就是這位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