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郎靜靜地看著木婉清,忽然道木姑娘,你哥哥在哪里呢木婉清臉上登時露出警惕之色,問道你問他做什么江玉郎并不回答,又用沾著鮮血的手指,去摸木婉清的臉蛋兒。木婉清厭惡地閉上眼睛,江玉郎毫不在意,又摸了幾下,然后收回了手,幽幽地道木姑娘,咱倆明明無冤無仇,你可知我為何如此待你
木婉清睜開了眼,冷冷地道我以為你是天性殘忍惡毒,以折磨別人為樂,江湖上這樣的人數不勝數,也沒什么稀奇的。原來你這樣待我,還有原由嗎原由是什么江玉郎幽幽地道我初入江湖之時,一心只想行俠仗義,去過好些兇險地方。后來在一伙山賊手中,救下了一個少年。
那少年和我年紀相仿,練過武功,但不算高明,而且自幼修習佛法,不喜歡打架,更不喜歡殺人。我見他自顧不暇,還不愿殺人,覺得他這人有趣得很,便問他要不要和我一起行走江湖。他跟我說,他樂意之極,但是他是出來找他媽媽的,只怕不能與我同路。
我就跟他說,那沒關系,反正我也只是隨著性子,四處閑轉,哪個地方好玩,我就在那個地方多待幾天,并沒有一定要去的地方。既然他急著去找他媽媽,那我就陪他一起找人好了。他歡喜極了,連聲向我道謝。
后來我倆感情越來越深,有一日我跟他說,咱倆結為金蘭兄弟如何他臉色難看,但還是點了點頭。我見他很不情愿,心里也不高興,就跟他說,你若不愿跟我結拜,直說就是,我又不會吃了你,何必擺出這樣一張苦瓜臉,好像我欠了你好大的情似的。
我說完這話,就憤憤不平地回了客房,也沒吃晚飯,直接睡下了。正睡得迷迷糊糊,忽聽得敲門聲響,我醒了過來,將門打開,就見他抱著一壇酒,站在門外,惴惴不安地看著我。我心中又好氣,又好笑,也不請他進來,抱著手臂,站在門口,問他有事嗎這么晚找我,不會只是為了找我喝酒吧,那我可不奉陪。
他搖搖頭,說他有事要跟我說。我便側過身,給他讓了條道。他走進房間,將酒壇放在桌上,跟我說,他不是不愿和我結拜,只是他心里對我有非分之想,不愿只跟我做金蘭兄弟。他還說他對不起我,如果我不愿意,那他以后絕不會再來煩我。
我大吃一驚,看了他好久,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站在那里,等了我很久,很久,見我始終沒有說話,長嘆一口氣,向我辭別,我也沒有留他。屋門關上,聽到他在走廊上長聲吟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輕,我怔怔地在屋里站了一夜,第二天去找他,方知他昨晚就退房離開了。
我那時心亂如麻,不知自己對他到底是什么感情,就沒有去找他。過了一段時間,我聽說他母親被人殺死了,連夜趕去他家,見他神色憔悴,整個人瘦了一圈,突然就明白,自己對他到底是什么感情了。
我將我的心意告訴了他,他十分歡喜。我便在他家附近,買了一座宅子,我倆時不時便會在那里相會。我那時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哪知沒過多久,他就跟我說,他和我在一起,只是一時沖動,其實他沒有那么喜歡我,而且他的家人,決不會允許他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的。他為了讓我死心,甚至當著我的面,和家里的侍女親熱。你可知此人是誰他就是你哥哥段譽。
貧道知道江玉郎只是在撒謊,雖然有些驚訝,他為了騙出段譽的下落,竟說自己有斷袖之癖,但也沒當回事。木婉清不知他是在撒謊,心中驚訝不已,結結巴巴地道你你此言當真你和我哥哥你和我哥哥曾是一對情人
江玉郎淡淡地道若非如此,我何必幾次問你,你是不是還喜歡王憐花木姑娘,你很癡情,也很專一,但你哥哥卻不是這樣。我心里恨他,卻一直不曾忘記他。我綁架段正淳,就是要你哥哥過來求我,求我放過他的父親。
我可以向你發誓,我不會傷害你哥哥,我只是想要見他一面。所以我希望你告訴我,你哥哥現在在哪里。不然我滿心都是被你哥哥拋棄的怨恨,找不到你哥哥,就只能向你,向王憐花發泄了。我還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告訴我,你哥哥現在在哪里,我就把王憐花送給你。
我也不知究竟是哪一句話打動了木婉清,木婉清沉默片刻,然后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告訴你。我哥哥現在應該在巖雀峰上,或者已經離開巖雀峰了。我和他好幾天都沒有聯系了,我只知道他大概的位置,但沒法向你保證,他一定在那里。
我和江玉郎都吃了一驚。江玉郎奇道你們不是從巖雀峰過來的嗎他怎么又回巖雀峰了木婉清道賈珂知道我倆是來西域找爹爹媽媽的之后,就跟我倆說,他的手下還在巖雀峰上,我倆若是需要幫忙,可以去巖雀峰找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