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笆后面,是一條青石板鋪成的窄道,一個人走在上面還算寬敞,兩個人并肩走在上面,肩膀就得緊緊地貼在一起。
青石板路后面,是一個挺大的水塘,犬牙般參差不齊的巖石將水塘圍了起來。如今天氣寒冷,水塘里的水都已凝結為冰,陽光照在上面,冰面晶瑩剔透,閃閃發亮。
玉無缺一看見這道籬笆,心中就涼了半截,知道自己沒法跳窗逃跑,只能從門出去。
他走到屋門之前,推開一條細縫,湊眼到破縫之上,向外張去。
只見門外是一個很大的院子,三四個人自門前走過,然后向他的右手邊看去,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玉無缺向右一看,就見廊下坐著兩個人,懷中抱著刀劍。
這兩個人坐在這里,顯然是在看守他,或是在看守住在旁邊屋子的人,不知那人是不是小魚兒。
他要想離開這里,須得想法子將這兩人制住。
換做平時,他自然輕輕松松,就能將這兩人制住。
可是現在,他只怕還打不過一個剛學會武功的孩子,又如何是這兩人的對手
玉無缺想了一想,突然回頭,看向放在角落里裝飾用的花瓶。
廊下那兩人名叫丁武和齊文,確如玉無缺所料,他們坐在這里,就是為了看守玉無缺。
玉無缺以為小魚兒也在這里,其實昨天江玉郎和江別鶴碰面以后,就兵分兩路,江玉郎帶著丁武、齊文等人,將玉無缺送到這里,打算說服玉無缺假扮賈珂之后,就將玉無缺交給他們在中原的盟友,江別鶴則帶著小魚兒等人去了別的地方。
江玉郎忙著招待過來接玉無缺的人,向他們打聽中原的最新動向,顧不上玉無缺,丁武和齊文就坐在這里,幫他看守玉無缺,以免有人趁他不備,將玉無缺帶走了。
這么冷的天,丁武和齊文不能進屋暖暖身子,舒舒服服的喝一杯酒,只能坐在廊下,聽著寒風在耳邊呼嘯,凍得臉都僵了,自然滿腹牢騷。
他二人正一個看著天,數著天上一共有多少白云,一個看著地,用樹枝和一群螞蟻搶食,忽聽得身后響起一陣壓著嗓子的慘叫聲。
兩人又驚又憂,一躍而起,見慘叫聲是自玉無缺的房里傳出來的,連忙踢開房門,搶了進去。
兩人跨進屋子,向床上一看,只見玉無缺躺在床上,便如一只受了傷的野獸一般,低低地慘叫著,他臉上肌肉扭曲,滿是痛苦之色,下半張臉和胸口的衣服上,都沾滿了鮮血,看著十分可怕。
丁武和齊文皆是大驚失色,奔到玉無缺床前,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玉無缺劇烈地咳嗽起來,說道“我咳咳我舊疾發了有沒有咳咳有沒有水”
齊文見玉無缺咳嗽的如此劇烈,似乎心肝肺都要咳嗽出來了,不禁心驚肉跳,忙道“有,有我給你倒”說著來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然后回到床前,遞給玉無缺。隨即想起玉無缺現在沒法動彈,便對丁武道“你把他扶起來,我喂他水喝。”
丁武連忙坐在床上,將玉無缺扶了起來。
玉無缺軟綿綿地靠在丁武的身上,時不時劇烈地咳嗽幾聲。
齊文壓住玉無缺的肩膀,將水杯遞到玉無缺的唇邊,說道“來,來,喝水。”
就在這時,白光閃動,齊文和丁武同時“啊”的一聲,氣急敗壞地道“你小子使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