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郎看也不看,冷冷地道“放廚房去吧。玉無缺回來了,就給他做下酒菜吃。”
陳三笑了笑,端著那盤斷手,轉身向廚房走去。
江玉郎負手站在院子里,越想越氣,臉色由青轉白,又由白轉青,終于冷靜下來,正待轉身離開,突然之間,在這寂靜的院子里,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就像是布料撕裂的那種輕響。
他側頭看去,就看見了一扇緊閉的屋門。
衣柜里放著幾件衣服,玉無缺一進衣柜,就蜷縮起來,用衣服蓋住自己,盡量放緩呼吸。
他這時功力還未恢復,躲在衣柜里,只能聽見外面說話聲不絕,卻聽不清到底在說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衣柜里太過舒服,他一進衣柜,眼皮就越來越沉,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挪了一下衣服,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異香,不知是從什么地方傳來的。
這股淡淡的異香非常熟悉,似乎從前在哪里聞過。
是在哪里呢他卻想不起來了。
他只知道,他一聞到這股淡淡的異香,便覺全身似有千萬只螞蟻同時啃噬,痛癢難當,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就好像有人一會兒將他放在冰水里浸泡,一會兒又將他放在蒸籠里炙烤似的。
他牙齒格格打戰,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了,只能將衣袖塞進嘴里,額頭上冷汗滾滾而下,整個人便如剛洗過澡一般,渾身都是濕漉漉的,但是他卻感覺不到汗水的存在。
他甚至都要忘記,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又為什么要躲在這里了。
他只記得那股淡淡的異香,是自某個地方傳過來的。
是這件衣服。
他拽過來這件衣服,聞了一下,便即放到一邊。
不,是那件衣服。
他從身下拽出來那件衣服,聞了一下,忍不住將衣服撕成了兩半。
衣服撕破的聲音,在這幽閉的空間里甚是響亮。
玉無缺聽到這道聲音,總算從迷幻的渴望之中清醒過來。
他想起適才自己那副狂態,渾身一顫,緊緊咬住自己的手臂,心想“我這是怎么了”隨即又覺全身痛癢難當,對那股異香的渴望愈發強烈,他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只知道他想要那樣東西。
但他到底還有幾分理智,知道此刻決不能出聲,便將滿心的渴望,都傾注在牙齒上。他用盡全力,將手臂咬的皮開肉綻,鮮血直流,試圖以手臂上的疼痛來抵抗對那異香的渴望。
可是這好像沒什么用處。
他掙扎著,痛苦著,臉上濕漉漉的,不知那是汗水,還是淚水。
就在這時,他眼前突然變亮,一陣冷風拂在他滾燙的臉頰上。
他面前恢復些許神智,側頭看去,就見江玉郎站在外面,獰笑道“玉兄,原來你在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