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江笑道“你是擔心你弟弟面對岳小姐這樣的美人,把持不住,已經和她生米煮成熟飯了”
玉無缺搖了搖頭,說道“小魚兒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唉,移花宮主和我們父母的死,有莫大的關系,極有可能就是害死我們父母的兇手。這位老先生安排岳小姐和小魚兒成親,用意大概便如江玉郎所說,是要小魚兒因為和自己的大仇人結為夫婦,而陷入無窮無盡的痛苦和自責之中。
我只擔心他安排小魚兒和移花宮主成親還不夠,他還一早就讓小魚兒和那位岳小姐”說到這里,不忍繼續說下去,悠悠地嘆了口氣。
楊子江面帶微笑,輕描淡寫地道“這有什么好苦惱的縱使她可能是你們的大仇人,她和你弟弟睡覺,也不會讓你弟弟少了一塊肉。即使他們真的生米煮成熟飯了,你也可以用繩子把她綁起來,然后把她賣到妓院去啊。”
玉無缺正色道“楊兄,在下平生最恨的,就是欺負婦人女子的人。這種玩笑話,請你以后莫要說了。”
楊子江微笑著道“玩笑話你看我斯斯文文,秀秀氣氣,就以為我做不出這種事來嗎那你可就錯了。我這人一向老實,而且言出必行,絕無更改。”
玉無缺怔了怔,問道“難道你會逼我去做這件事”
楊子江笑瞇瞇地道“是吧。”
玉無缺靜靜地望著楊子江,楊子江也笑瞇瞇地望著玉無缺。
玉無缺忽然一笑,說道“你不會這么做的。”
楊子江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會這么做”
玉無缺微笑道“倘若你剛剛說的那句假設,都得言出必行,絕無更改,那么你這句話從開始就是假的。”
然后移開目光,輕咳一聲,說道“你昨天跟我說過,你要把你那條犢鼻褲脫下來。這也是一個假設,之后你并沒有把你的犢鼻褲脫下來,而是穿上了其他衣服,可見在你心里,假設是不用言出必行,絕無更改的。
倘若短短一天不到,假設在你心里,就從不用言出必行,絕無更改,變成了須得言出必行,絕無更改,你這樣變來變去,又怎么能算得上一向老實呢”
楊子江忍不住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道“失誤,失誤,我昨天應該把犢鼻褲脫下來的。要不咱們現在就去客店,開個房間,我脫給你看啊”
玉無缺臉上一熱,努力裝得滿不在乎,說道“不必了。”
話雖如此說,他們還是找了家客店投宿,吃過飯后,睡了一會兒,為晚上可能會發生的惡戰養精蓄銳。
到得晚上,花轎抬著新娘從江府出來,繞著鎮子一圈,又回到江府。
玉無缺用粽膏等物,涂在臉上,將皮膚改成焦黃色,然后剪了一截頭發,用膠水粘滿半張臉,又在身上綁了好些棉花,裝作一個虬髯大漢,和楊子江混在賓客之中,向江府走去。
在門口迎賓的家丁,一個朗聲道“聚仙樓的秦老板,花雕六壇。”一個坐在后面,將名字和禮物登記在冊,一個陪著秦老板走了進去,笑道“秦老板,請進。”
楊子江和玉無缺走了過來,家丁看著面生,笑道“兩位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