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江點了點頭,低聲道“不錯。這場婚事是他一手安排的,按說他應該親自在場,看著你弟弟和邀月拜堂成親吧。但是他沒有。而且邀月是他的干女兒,他的干女兒死在柴玉關和王云夢的前后夾擊之下,按說他這個干爹,應該過來為自己的干女兒報仇雪恨吧。可是他的干女兒已經死了差不多一盞茶時分了,他始終沒有現身。這實在有些奇怪,不是嗎”
玉無缺只覺楊子江的話甚是有理,但他此刻不僅沒有豁然開朗之感,反而感覺自己碰上了一團迷霧,當真分辨不清,這位老先生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望著堂上那個大紅的“囍”字,出神半晌,說道“咱們是從江玉郎和江琴的聊天之中,知道的這位老先生的存在,他們說的那些話,料想不會是假的。這位老先生如此重視這樁婚事,怎會不親自到場難道這樁婚事,本身就是一個陰謀”頓了一頓,又道“你說咱們再在這里等一會兒,莫非你認為,那位老先生一會兒就會過來”
楊子江道“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江玉郎本人,應該不是極樂丸主人的盟友,他背后的人,才是極樂丸主人的盟友嗎我本來覺得,江琴和他們父子忌憚的那位老先生,都有可能是極樂丸主人的盟友。
但是現在看來,江琴的武功實在太差,連一招都應付不來,就被王云夢斃于掌底,極樂丸的主人,豈會與他結盟我想極樂丸主人的真正盟友,是那位老先生,而江琴和江玉郎,都是他的手下。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手下,受別人控制,所以江琴和江玉郎,都沒有染上極樂丸的毒癮。”
然后笑了笑,說道“我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么算盤,我只知道,倘若我剛剛說的那些不是廢話,那么等到大家可以走了,江玉郎一定會去找他的主人。”
玉無缺恍然,說道“所以你不讓我現在露面。”
楊子江按了按他的肩膀,說道“不錯。你若是現在露面,江玉郎心生警惕,未必會去找那位老先生。”
柴玉關與小魚兒也說完了話,這時提高聲音,問道“江府的管家在哪里”
那管家早已被今晚這一連串的驚變嚇得魂不附體,聽到柴玉關叫他,登時臉色慘白,身子發顫,說道“小小人在在這里呢。”言語中充滿了恐懼。
柴玉關甚是和顏悅色,說道“本王與你家老爺相交一場,如今你家老爺慘死在這毒婦手上,本王沒能及時阻止這毒婦,心中有愧,斷然不會為難你們。你不必如此緊張。”
那管家心下稍安,走上前來,躬身行禮,啜泣道“多謝王爺殺死這惡婦,為我們老爺報仇雪恨”
柴玉關嘆了口氣,說道“這是本王分內之事,你不必多禮。如今你家老爺已經仙逝,家里總得有個說得上話的人,為你家老爺操辦后事。你家少爺呢他不在家嗎”
那管家雖然覺得,柴玉關對江別鶴的后事如此關心,未免匪夷所思,但見柴玉關目光炯炯地望了過來,卻也不敢不答,說道“回王爺的話,小的聽老爺說,少爺出門辦事了。”
柴玉關道“那他什么時候回來”
那管家道“王爺,不是小的不想告訴您,實是老爺最不喜歡家里下人問東問西,四處打聽。少爺什么時候回來,老爺沒跟小的說過,小的也沒問過老爺,因此小的知道的并不比別人多。”
柴玉關皺了皺眉,說道“這怎么能行你家老爺總共就這一個親人,他不在這里,誰來操辦你家老爺的后事你好歹是江家的管家,縱使你家少爺去了哪里,你不知道,那你總該知道,如何與他聯系吧”
那管家干笑兩聲,說道“這個這個平時都是老爺和少爺相互聯系,老爺知道如何聯系少爺,少爺也知道如何聯系老爺,小的卻是確實不知不知如何聯系少爺。”語音中透著十足的緊張。
小魚兒突然道“我看他確實什么都不知道,再問他一百句,一千句,只怕他也說不出一句有用的話來。這里有一個人,知道的事情,應該比他多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