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賈珂的手,臉上一陣青,一陣紅,說道“難道難道那個孩子其實是我弟弟她拿我弟弟,來冒充我兒子”
王憐花反應這么大,倒不只是因為王云夢用他的弟弟,來冒充他的兒子。
去年他在山西的一家書店里買書,難得看到一本寫賈珂和他而不是其他人的小說,心下十分歡喜,買回去連夜翻看,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讀到小說里的他,為了抓牢賈珂的心,去找他母親幫他生孩子,再也無法忍耐,將那本小說扔進火里,然后戴著面具,找到那本小說的作者,把他賣進了南風館里。
他一直沒跟賈珂說過這件事,漸漸他自己都忘記了,這時一下想起這件事來,他自己的生活,居然和他厭惡之極的故事,交織在了一起,心中的滋味實在很不好受。
賈珂握住王憐花的手,說道“那孩子未必真是你的弟弟,說不定你媽只是在外面找了一個孩子,然后跟江玉郎說,她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我看江玉郎自己都不相信,這個孩子真是他的兒子。”
王憐花嘆了口氣,說道“但愿如此。”隨即冷哼一聲,說道“縱使他真是我的弟弟,我媽若是跟我實話實說,我自然會善待他,但我媽說他是我的私生子,那我也就只把他當成冒充我的私生子,給我潑臟水的討厭鬼。何況他父親雖然很快就要死了,但他母親還在人世,誰愛撫養他,誰就撫養他,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是決不會撫養他的。”
賈珂笑了笑,說道“咱們回去以后,你媽若是不肯要他,咱們可以給他找戶個好點的人家,將他交給這戶人家撫養,總之不能把他帶回咱們家撫養,不能跟他扯上任何關系。不然天下人只怕都會認為,他千真萬確,就是你的私生子,染香先前在公堂上說的那些話,都是我威逼利誘的結果了。何況”
他臉上突然露出極度痛恨的神色,咬牙切齒地道“倘若他真的是你媽的孩子,那他也是江玉郎的孩子,我想起江玉郎那天和前幾天想要對你做什么事,就恨不得把他全家都碎尸萬段了。倘若那孩子真的是江玉郎的孩子,雖說孩子是無辜的,但我還是忍不住遷怒于那孩子身上。”
王憐花笑瞇瞇地探過身去,隔著桌子,在賈珂臉上親了一口,然后坐了回去,說道“那么我來總結一下,那個孩子極有可能是我媽為江玉郎準備的,但是不等她把孩子拿出來,江玉郎就失去了移花宮,所以我媽就把那個孩子給我了,而江玉郎應該也是在那個時候,和我媽漸漸疏遠了。”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咱們在蘇州的時候,他模仿你媽的筆跡,給你寫了一張信箋,上面還用你媽自己調制的香粉,畫了一朵彩云。這張信箋就足以說明,他曾經和你媽非常親密。他能偷到你媽的香粉,當然就能給你媽放極樂丸。我想這也足以說明,他是在和你媽疏遠以后,才與幕后黑手結盟的。所以我非常懷疑,這個幕后黑手,就是風靈霽。”
王憐花奇道“你為何會想到風靈霽莫非是因為江玉郎對我下手,和她派慕容復對你下手,是同一天”
賈珂想了想,說道“第一個原因,當時咱們在蘇州過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你就收到了江玉郎的信箋,稍后我就和王語嫣去了曼陀山莊。咱們去蘇州本就是臨時決定,不過一晚上的時間,江玉郎就找到了咱們,然后安排幾個人在外面演戲,吸引我的注意力,安排那個店伙,幫他把信箋交給你。
但是咱們買下那頂大箬笠之后,就一直帶著大箬笠,不曾以真面目示人,顯然江玉郎和慕容復一樣,都是那天晚上發現咱們到蘇州了。江玉郎和慕容復互不相識,卻都在那天晚上,發現了咱們的行蹤,那也太過湊巧。他們是一伙的,一個人發現了咱們以后,告訴了另一個人,所以兩個人都知道咱們來蘇州了,這聽起來更為可信,不是嗎”
王憐花身負反對的職責,說道“天下事說不定真有這般湊巧,江玉郎前腳發現了咱們,慕容復后腳就發現了咱們。就像這次,江玉郎對咱們下手的時候,咱倆正好出去過生日了,這件事若是說給從前的你知道,你只怕也會說咱倆和江玉郎是一伙的吧”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有理,不過我還有第二個原因。”
王憐花道“你說。”
賈珂道“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周芷若跟咱們說的,風靈霽的事情嗎首先,周芷若能和風靈霽遇見,是因為周夫人要留在寒山寺中,吃一位高僧親手烹飪的素齋,周夫人見她無聊,就讓她去抽簽。
而周夫人之所以能吃到這位高僧的素齋,是因為周夫人昔日的好友,隨丈夫來蘇州辦事,這位好友和高僧正好認識,所以高僧才肯下廚做這一頓素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