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一意識到這是什么東西的氣味,便即屏住呼吸,同時向王憐花望了一眼,意思是說“他們還在這里做了這件事,看來不是江琴和江玉郎將洞口封死不久,他們就中毒了。”
王憐花點了點頭,伸出手指,向前指去,意思是說“那四道呼吸聲就在前面,咱們過去瞧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兩人快步離開這條走廊,走廊盡頭,是一間花廳。
兩人將走廊上的油燈點亮,側頭向花廳瞥了一眼,就見廳中鋪著墨綠色的地毯,中央放著一張圓桌,桌上杯盤狼藉,放著四五人的碗筷杯碟,都是些吃的干干凈凈的骨頭,還有兩個酒壇,一個酒壇還未拆封,一個酒壇已經喝得干干凈凈。
花廳前面是一條走廊,對面是一排洞室,那四道呼吸聲就是自其中三間相鄰的洞室中傳了過來。
賈珂和王憐花走到離著他們最近的那間洞室之前,伸手推開石門,向里一看,就見洞室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賈珂從墻壁上取下一盞油燈,點亮以后,提著油燈,和王憐花走進洞室。
燈光之下,只見他們的右手旁是一張小桌,桌上放著一個酒壇,還有一包肉干,洞室盡頭,還有一間屋子,屋里有一張床,似乎有一個人側臥在床上,背對著他們。只見這人身形纖細婀娜,一頭黑發如瀑布般披散下來,竟是一個女子。
賈珂乍見這女子的背影,便覺這背影好生眼熟,自己一定在哪里見過,稍加思索,便即認出這是木婉清來,不由吃了一驚“咦,怎么是她”
王憐花也已認出這是木婉清來。他一看見木婉清,就想到江玉郎之所以能夠準確無誤地給他們在大殿里下毒,全是因為木婉清偷偷給他通風報信。
王憐花最愛遷怒,明知后面發生的事情都和木婉清沒有絲毫關系,但還是忍不住將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王云夢的慘死,都怪罪到了木婉清身上,不由得又厭煩,又憎惡,說道“賈珂,咱們先去旁邊那間屋子看看。”
王憐花對木婉清冷漠無情,賈珂自然十分高興,當下“嗯”了一聲,跟王憐花離開這間洞室,走到旁邊那間洞室,推開石門,向里面一照,就見床上躺著兩個人,身上蓋著被子,臉蛋兒都被床帳遮住,看不見面容。
賈珂和王憐花走了過去,用燈一照,不由大吃一驚。
原來床上躺著兩個少年,一個相貌十分英俊,臉上泛著青色,沒有一條疤痕,竟是玉無缺,另一個相貌十分清秀,臉上也泛著青色,看著和他們年紀相當,卻是一個陌生人。
其實玉無缺若只是和一個陌生少年躺在一起,賈珂和王憐花也不會如此吃驚,他們如此吃驚,是因為玉無缺和這陌生少年雖然蓋著被子,但從他們露出的肩膀來看,他們不僅身上沒有穿衣服,而且昏迷之前,一定做過一些非常曖昧的事情,脖子上的痕跡,現在都沒有完全消下去呢。
不過這時可不是驚訝這件事的時候。王憐花坐到床邊,掀開被子一角,將玉無缺的手臂拽了出來,伸出右手食指,搭在玉無缺的脈搏上,同時左手食指在自己腿上輕輕敲擊,思考玉無缺這是中了什么毒。
玉無缺自小在魔教長大,服用過無數毒物,久而久之,血中就帶著極為可怕的毒性,他中毒以后,毒藥的毒性和他自己血中的毒性混在一起,生出一種十分特別的毒性,他中毒以后的脈象,自然與旁人中毒以后的脈象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