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著件白衣,已被鮮血染紅,頭骨粉碎,腦漿和血液混在一起,凝固在臉上和頭發上,面目已經不可辨認,身子像蛇一樣微微扭曲,顯然是尾椎骨斷了。
男人雙眼大張,臉上神情扭曲,似乎在臨死之前,曾經看見了什么異常可怕的事情,上身隱約可見血跡,長袍松松垮垮地敞開,似乎后背被利刃劃破,長袍也幾乎破城兩半,長袍下擺和褲子已被鮮血浸透,時間太久,鮮血已經變成發黑的暗紅色。
他的臉上沒有受傷,雖然已經死去幾天,但如今天氣寒冷,尸體一時半會兒,不會腐爛,因此面目仍然清清楚楚,卻不是柴玉關又是誰
王憐花怔怔地看著棺材里這兩個人,眼淚一滴滴地流了下來,落在了地上,過了一會兒,突然間手掌緊握成拳,恨恨地向旁邊的石壁砸去。
這面石壁雖然十分堅硬,但王憐花憤恨之下,用力揮出的一拳,力道何止千斤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石壁碎成數十塊石塊,火星四濺,石塊亂飛,有幾塊石頭向他們飛來,都被賈珂擋住。幸而魏無牙在這里建了許多間洞室,這面石壁并不是承重墻,王憐花將這面石壁打成碎塊,只是將這間洞室和相鄰的一間洞室打通了,洞窟并沒有因此坍塌。
賈珂心中一驚,去看王憐花,見他手掌外側鮮血直流,連忙抓住他的手,說道“你的手流血了,我給你包一下傷口,好不好”
王憐花面無表情地看著棺材,也不看賈珂,喃喃道“流血了嗎我怎么一點感覺也沒有”
賈珂嘆了口氣,將油燈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然后從懷中取出傷藥,給王憐花涂在傷口上,再用繃帶裹好。
繃帶裹好以后,他就沒什么事做了,但這時他竟不知如何面對王憐花,只想拖延時間,又不知該做什么,便將繃帶拆開,重新裹了一遍,然后系了一個蝴蝶結,若不是身上沒有筆,他甚至還想在繃帶上畫上幾幅畫。
蝴蝶結系好以后,賈珂無事可做,只得硬著頭皮,抬起頭來,向王憐花看去,就見王憐花站在棺材前面,面無表情地看著棺材里的兩個人,看也不看自己。
賈珂長嘆一口氣,伸出手去,想要搭在王憐花的肩膀上。
此時油燈放在椅子上,椅子剛剛到他們膝蓋,加上燈光昏暗,大半個洞室,還是罩在昏暗之中。
賈珂側頭看去,就見王憐花的背影在燈光下朦朧不清,仿佛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和王憐花認識以來,還是頭一回生出這種感覺,一時心頭茫然,竟不敢去碰王憐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