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見金鎖片上畫著海棠花和楓葉,雖不知賈珂的母親的名諱,但知賈珂的父親叫作江楓,畫在金鎖片上的楓葉,指的顯然是江楓,這個金鎖,顯然是江楓和妻子的定情信物。
王憐花心下琢磨,這樣一個定情信物,倒挺浪漫,他和賈珂手上已經有戒指了,但脖子上什么東西都沒有,不如也弄一個這樣的定情信物戴著玩。
然后笑道“還好你沒把那塊金鎖片帶在身上,不然這不就是你和玉無缺指腹為婚的證據了嗎”隨即覺得奇怪,問道“你的金鎖片在哪呢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賈珂聳了聳肩,遺憾地道“當年我把梅念笙從河里撈起來以后,給他去客店開房,給他找醫生,我身上沒有錢,又不敢用賈府的東西抵押,以免別人順藤摸瓜找到我,只好把我那塊金鎖片給客店掌柜了。后來店里死了那么多人,東方不敗還在殿里放了一把火,而且我再沒去過那家客店,誰知道那塊金鎖片現在在誰手上。這件事之后,咱倆才認識的,你當然沒見過我的金鎖片了。”
王憐花見賈珂神色間頗有遺憾,伸手摟住賈珂,安慰道“其實這塊金鎖片,本來就不該是你們戴的。看這金鎖的樣式,應該是個長命鎖。金鎖本身珠寶晶瑩,黃金燦爛,無論用料還是做工,都是最上等的水準。可是金鎖正面刻的莫失莫忘這句吉利話,反面畫的海棠花和楓葉,手藝都非常一般,而且金鎖正面還有十分明顯的打磨痕跡。
我看這金鎖的正面,本來就刻著幾句吉利話,你父母在一起以后,來不及去打新的金鎖,只好用它來當定情信物。
原本刻在金鎖上的吉利話,都被他們磨掉了,他們自己刻上了莫失莫忘,不離不棄這兩句吉利話,還在反面刻上了海棠花和楓葉。這本來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如今被人掰成兩半,反倒變得不吉利了。你那一半丟了,沖淡了這股不吉利,其實是一件好事。”
賈珂想起自己那塊金鎖片,其實心中只是稍感遺憾,畢竟當時他實在太窮了,倘若再來一次,他還是會用那塊金鎖片來抵押房費。
這時見王憐花如此絞盡腦汁的安慰自己,尤其想到王憐花素來不信鬼神,更不信運氣,最是不屑做什么事情吉利,做什么事情不吉的講究,現在卻用他最不屑的東西,來安慰自己。賈珂不由得大是感動,摟住王憐花的頭頸,親了他一口,笑道“也不一定是那塊金鎖沖淡的,我一直覺得,我能得到你的心,可見我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人。我的好運,一定都是你給我帶來的。”
王憐花心中大感甜蜜,忍不住一笑,隨即板起臉來,一本正經地道“本公子也是這么覺得的。”話一說完,就忍耐不住,又嘻嘻、嘿嘿地笑了起來。
賈珂抱了王憐花一會兒,然后松開王憐花,笑道“憐花,我要給他們吸毒了。”
王憐花眉毛一揚,說道“你要給他們吸毒”
賈珂笑著糾正道“我要用這對金銀血蛇給他們吸毒了。”
王憐花這時還沒忘記自己先前說過的話,登時沉下臉來,做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樣,“哦”了一聲,將關著金銀血蛇的金銀細筒遞給賈珂,然后轉過身去,仰頭望著屋頂,說道“你知道怎么用它們吸毒嗎”
賈珂見王憐花說話的時候,雙手背在身后,手指交纏在一起,輕輕顫動,仿佛在說快來問我啊我等著你問呢
他忍不住偷偷一笑,隨即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不知道也沒辦法啊。這里除了我,就只有你,你早就跟我說過,你是不會幫他們解毒的,那只好我來做了。就算一不小心,被金銀血蛇咬了一口,也是我命苦。王大丈夫,你放心吧,我不會怪你的,更不會勉強你為了我,食言而肥,從此以后,再也沒法做一個言而有信的大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