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那時候什么都不知道。她將表妹介紹給我,我見表妹確實是一個我見猶憐的美人,但是不如她好看,就對表妹興致缺缺。她將我們的計劃告訴表妹,表妹遲疑片刻,在她的勸說下,終于答應下來。當然了,我現在知道了,他們其實是在演戲給我看,但我那時什么也不知道。
第二天那農夫在我的陪伴之下,將表妹賜給了何必問,何必問痛快收下,當天就帶著表妹,離開了大光明境。后來我才知道,那天跟著何必問走的人,其實是她,真正的表妹,在她離開的時候,扮成她的模樣,陪在我的身邊。
她跟著何必問離開大光明境,也不只是為了葵花寶典,而是她要回中原處理一些事情,但是那些年來,她的對頭一直對她嚴防死守,倘若她以本來面目回到中原,她的對頭隨時可能對她出手,所以她才想出這一招來瞞天過海。
她回到中原的那大半年,是我最快活的時光。雖然我一直沒有發現,陪在我身邊的妻子,已經換了一個人,我一直以為,是她突然發現自己一直以來,實在太過咄咄逼人,于是決定改改性子,做一個溫柔的妻子了,但我確實對她重新燃起了愛火。
只可惜快活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我和靜靜好得蜜里調油的時候,她和何必問回來了。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我當時甚至都不知道,這個丫鬟身份的表妹,其實是我的妻子,但我能看出來,何必問看她的目光,就好像我看靜靜的目光似的,而她看何必問的目光,也和看我時的目光截然不同。
但我當時以為她是表妹,所以也沒有多想,甚至還跟靜靜說,看來何必問這小子,已經愛上你的表妹了,你表妹也不像是對何必問無意,咱們不如好事做到底,成全了這對有情人
靜靜卻神情憂郁地看著我,她那含嗔帶怨的目光簡直讓我發狂。我問她,為什么露出這樣的表情來是不滿意何必問做她的表妹夫嗎我剛剛只是開個玩笑,她既然看不上何必問,我往后絕不會再開這種玩笑了。她搖了搖頭,說她新給我做了一件衣服,讓我試試。
她給我穿衣服的時候,低下頭,幾滴眼淚就落到腳邊。我看著她的眼淚,問她為什么哭呢她說這幾天做衣服,累著眼睛了,眼睛時不時就會發酸,甚至會流下眼淚來。讓我別在意這件事。但我怎能不在意這件事
可是無論我怎么問她,她都笑著搪塞過去,我見她不肯告訴我,也只好放棄問她。她給我穿好衣服,讓我去鏡子前面看看,我走到鏡子前面,她突然從后面抱住我。
我感到她的小腹隆了起來,貼在我的身上,就像是有了身孕似的。先前我見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就叫來大夫給她診斷,可惜大夫說她沒有懷孕,只是有些胖了,我白高興一場。但是此時此刻,我確實隱隱地感覺到,她的胸膛里有一顆心臟在怦怦跳動,她的小腹里,也同時有一顆心臟在微微跳動。
她將臉貼在我的背上,問我相信來生嗎我跟她說,我從前不相信,但是認識她以后,我就相信了。她嘆了口氣,過了一會兒,跟我說這件衣服,我要常常穿在身上,這樣才對得起她的一片情意。
她說話的時候,還拽了拽我的衣袖,我那時只當她是在向我撒嬌,后來才知道,原來這些天來,一直有人在附近監視我們,她不敢跟我明說,只能偷偷向暗示我,衣袖的布料之間,藏著一樣東西。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熟,醒來以后,她就躺在我的身邊。我一下就能感覺出來,明明都是我的妻子,但是昨天的她,和今天的她很不一樣。我幾次向她試探,她都對答如流,似乎這大半年來,和我生活在一起的人,就是她,不是別人,是我想多了。但我就是莫名有種感覺,我的妻子被人調換了。我向來相信我的直覺,伸手想要制住她,沒想到她的武功好高,我反而被她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