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只聽得悚然變色,說道“活著在身上挖洞,把水銀灌進去江菱這是給人殉葬了嗎”
王憐花不答,抓住賈珂的手腕,凝神搭脈,見脈象沒有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先前他們坐在車上趕路,他在車上檢查過從蘇櫻房中搜刮來的那些瓶瓶罐罐。魏無牙對蘇櫻十分大方,只要是他能給的東西,向來是蘇櫻要什么,他就給什么,蘇櫻煉制的這些藥丸藥膏,樣樣都是珍品,如今都便宜了他們。
王憐花檢查過這些藥丸藥膏沒有毒以后,就挑了幾樣放在懷里,這時掏出一瓶滋養心肺的藥丸,喂給賈珂吃了一枚,他自己也吃了一枚,才道“這確實是活人殉葬的時候才會出現的手段。畢竟這手段實在太過殘忍,普通人絕不會為了尸身不腐,容顏永駐,就用這手段來折磨自己。”
然后摟住賈珂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孫白發不是說,那霞老鬼把你姑姑作為禮物,送給西域的一個人了么。讓你姑姑殉葬的人,也許就是這個人。”
賈珂緩緩點頭,轉頭向江菱的棺材瞧了一眼,說道“這里是魏無牙的地方,她的尸體是從哪里來的,魏無牙一定知道。”
王憐花摸了摸賈珂的頭發,親了他一口,然后放開了他,走到洞口前面,招呼大伙兒抓緊時間,把山洞里的東西搬空。群雄不敢怠慢,紛紛加快腳步,沒過多久,最后一個人從山洞里走了出來,手里拎著幾袋藥材。賈珂和王憐花點了點人數,見沒有人留在山洞里,便即躍上馬車,一行人調轉車頭,繼續趕路。
此時已近初冬,昆侖一帶遍地冰雪,尤其太陽落下之后,山上更是寒冷徹骨。車廂的四壁都掛著極厚的羊毛毯來抵擋風雪,不過賈珂和王憐花離開的時候,沒有點著熏爐,車里也只是比外面暖和一點。
賈珂在王憐花后面走進車里,一瞥眼,見蘇櫻坐在車中小幾的左邊,雙目緊閉,面帶微笑,似是在做一個好夢,但那鐵青的臉色,便足以說明,她不是在睡覺,她是沒有內力護身,早已凍得昏過去了。只是她穴道被封,不能動彈,因此即使昏過去了,也還是穩穩地坐在毯子上。
賈珂一驚,說道“她不會凍死了吧。”
王憐花已經坐在正中偏左的位置,聽到賈珂的話,探過身去,伸出左手食指,搭在蘇櫻的手腕上,便即收了回來,說道“只是凍得昏過去了,把爐子點上,再給她灌點熱湯,就能緩過來了。”
賈珂這才放心,從座位下面的格子里,取出兩個小熏爐,一個放在左邊,一個放在右邊。
他晃著火折,點燃兩個小熏爐,然后坐到王憐花身旁,掀開一邊的窗簾,用鉤子勾住,說道“咱們車上哪有熱湯,把酒溫熱了行嗎”
王憐花找了一小壇酒,放到熏爐上,然后勾住賈珂的脖子,說道“區區一個魏無牙的養女,凍死就凍死了,你干嗎這么緊張她的死活”
賈珂不禁一笑,將嘴唇湊到王憐花的耳邊,輕聲道“你不奇怪,我為什么會知道她是魏無牙的養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