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天一怔,轉頭只見賈珂和王憐花手牽著手站在一起,說什么也不肯相信,與賈珂成親的王憐花,竟然是一個男人,心想“我果然病得久了,眼睛都不好用了。”
燕南天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還是只見賈珂和王憐花手牽著手站在一起,而且王憐花衣領較低,露著脖子,脖子上生著喉結。他若不是男人,那這世上就沒有男人了。
燕南天雙目凝視著賈珂,眉毛漸漸皺起,臉上神色又憤怒,又失望,又不敢相信,又痛心疾首,厲聲道“你說什么他是王憐花和你成親的人,是一個男人”
賈珂上前一步,站到王憐花面前。
王憐花跟著上前一步,站到賈珂身旁,還不滿地用指甲去撓賈珂的手背。
賈珂一笑,隨即正色道“燕伯伯,賈珂愛慕王憐花,向皇上求了一道賜婚的圣旨,與王憐花三年前在京城訂婚,半年前在杭州拜堂成親,此事天下知聞。王公子是男人不假,但我早在三年多以前,就已經下定決心,這輩子都要和他在一起了,縱使海枯石爛,我對他的心也不改,燕伯伯,你也不希望侄兒做個反復無常的負心漢吧,你就接受他吧。”
燕南天呆了半晌,說道“你們兩個同為男人,如何做夫妻”頓了一頓,不等賈珂回答,又道“這世上哪有兩個男人成親的先例你們這么做了,豈不要身敗名裂,遭眾人恥笑你父母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夠安息”他心中一急,聲音也格外嚴厲。
王憐花聽到燕南天這話,心下好不惱怒,想起柴玉關說過,江楓和王云夢在一起了,尋思“他媽媽在九泉之下過得怎么樣,我不知道,他爹爹在九泉之下,過得可逍遙快活了,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最近又和我媽在一起了。我和賈珂在一起,怎么就讓他在九泉之下,不能安息了分明是他在九泉之下,和自己的親家母搞在一起,讓我和賈珂心里不舒坦”
賈珂笑道“燕伯伯,你真是多慮了。我和王公子的婚事,是在三年前定下來的。倘若這樣一樁婚事,就會讓我身敗名裂,那我早就裂了一千次,一萬次了。其實根本沒有幾個人會在意這件事,少數幾個在意這件事的人,看見我向皇上求來的圣旨,也不敢再說什么了。
至于爹爹媽媽,也許我和王公子的婚事,會讓他們覺得很不自在,但我想他們看在我自小經歷坎坷,無數次死里逃生,若是沒有王公子,我早就深埋地下,爛的只剩下骨頭的份上,應該會體諒我的難處,接受憐花做他們的兒丈夫的。”
王憐花聽到“兒丈夫”三字,心下大樂,險些笑出聲來。
燕南天一聲不響地聽著賈珂說話,只覺自己實在錯過了太多事情。在二弟的孩子年幼的時候,需要他的時候,他沒能待在他們的身邊,養育他們,保護他們,參與他們的人生,他根本不了解這三個孩子,如何他們已經長大成人了,他如何能對他們的人生指手畫腳
燕南天本來滿臉怒容,此刻露出傷感之色,嘆了口氣,說道“你既已認定他了,難道我還能逼你也給他寫一封休書嗎你們既然在一起了,那就好好地在一起吧。”
江別鶴一直默不作聲,這時忽然一笑,說道“燕大俠,你何必假惺惺地演戲別人想象不出來,兩個男人如何做夫妻,你還想象不出來嗎”
燕南天怒道“江琴,你說什么”
江別鶴站起身來,眼中閃動著一種奇異的光芒,說道“燕大俠,你敢說你從來沒有愛過江楓嗎你敢對江楓的在天之靈發誓嗎如果你愛過江楓,江楓的魂魄,就在地獄受盡折磨,不得安寧。你敢這么發誓嗎”
燕南天滿臉怒容,一字字地道“你怎敢提到江楓江琴,你怎敢用江楓來發誓”
江別鶴笑了笑,說道“你若是問心無愧,為何不敢用他發誓只因你問心有愧,只因你一直深愛著江楓,所以你不敢用他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