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真誠地道“可是我從來不吃人的腦袋。”
王憐花翻了個白眼,真切地體會到賈珂在這種事上膽子太小,是一件多么遺憾的事情。
不久那白衣僧人又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兩個人。
一個赫然是剛剛那個自稱姓楊的小女孩,臉上仍然戴著半塊面具。
另一個是個身形高瘦的男人,臉上戴著一張青銅面具,面具是一張猙獰的鬼臉,鬼臉生著一個牛鼻子,鼻子下面懸著一個銅環。
兩人走到桌旁坐下,并沒坐在一起,似乎素不相識。
那白衣僧人提著慘白的燈籠,轉身而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樹林之中。
四下里萬籟無聲,只聽得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草席上、草地上、樹木上、石頭上,聲音十分輕柔。
突然之間,黑暗中響起了“篤、篤”兩聲響,是打更的聲音,聲音仿佛離著很遠,又好像近在耳邊。
敲擊更鼓之時,用內力將聲音傳將出去,并不是一件難以做到的事,內力深厚之輩,都能做到這件事。
但要使敲擊更鼓的聲音飄忽不定,忽近忽遠,那就十分困難了,一百個內力深厚之輩,也未必有一個人,能做到這件事。
要做到這件事,不僅需要深厚的內力,對內力的精準把控,還需要一些特別的技巧。
這人的武功顯然十分厲害。
很快黑暗中又響起了“篤、篤”兩聲響。
黑暗中還是看不見人。
聲音還是仿佛離著很遠,又好像近在耳邊。
賈珂向眾人掃了一眼,見他們還是先前那副模樣,顯然對這打更人的身份,早就了然于胸。又向那楊小姑娘瞧了一眼,只見她靜靜地坐在桌旁,雙手交握,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的指尖,但賈珂很快發現,她的指尖在輕輕顫動,顯然心情十分激動。卻不知她這激動,是因為高興,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恐懼。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慢慢地從長桌斜對面的灌木叢中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中年男子,身穿青衣,腳踩白襪,足蹬麻鞋,手里拿著一個輕鑼,一根小棒,一根竹更,還有一根白色的短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