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道“你不確定那個人到底知道你多少事情,最重要的是,你不確定那個人是否知道,你那批寶藏,就藏在九華山上。所以你按兵不動,假裝根本沒有發現月神那些小動作,很快那個人派來了兩個手下,一個叫做公孫停,一個叫做荊不平。這兩個人與月神見面,你終于出手,將他們三人一網打盡。
你對他們用了些酷刑,知道月神并沒有告訴那個人,你的寶藏藏在九華山上以后,放下心來,挖掉了公孫停和荊不平的眼珠,又挖掉了月神的眼珠,將他們三人的眼珠用黃膠封住,送給了那個人做禮物。然后你在月神的頭頂和身上挖了幾個大洞,把水銀灌了進去,將她活生生地制成了一個殉葬用的人偶。人偶做好以后,你就把她帶回了這里。”
當時蕭少英在那座莊園里一共找到了七株人骨花,每株人骨花中都藏著一顆眼珠,眼珠里都嵌著一塊鐵片,鐵片上都刻著一個名字和一個日期,除了那塊刻著月神的名字的鐵片之外,其余六塊鐵片上的名字,賈珂都沒有見過。
賈珂后來派人查過這六個名字,雖然查到了不少叫這些名字的人,但看他們的生平,倒不像是那六顆眼珠的主人。這六塊鐵片之中,有兩塊鐵片上刻著的日子,與月神那塊鐵片上刻著的日子是同一天,也就是十一月初九,一塊鐵片上刻著的名字是公孫停,一塊鐵片上刻著的名字是荊不平。
倘若鐵片上刻著的日子,指的是眼珠被人挖下來的日子,那么這兩顆眼珠的主人,極有可能是月神的同伙。是以賈珂推測,當時霞公子至少派了兩個手下過來,一個叫做公孫停,另一個叫做荊不平。
但是話一說完,賈珂就見九幽侯瞳孔恢復原狀,整個人也放松下來,顯然他剛剛那一番話,有地方說得不對。
九幽侯雖被賈珂揪住了衣領,整個人歪歪斜斜地靠在棺材上,模樣甚是狼狽,神色卻泰然自若,說道“你這個故事說得不錯,只有一點美中不足,就是你這個故事的主角,找錯人了。”
賈珂道“找錯人了”
九幽侯反問道“你若是想要收藏一個花瓶,會故意在這個花瓶的瓶口上,磕出一個豁口來嗎月神確實是一個世所罕見的美人,我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我一定要她為我殉葬。無論她做了什么對我不起的事情,我都不會把她的眼珠挖下來的。那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賈珂覺得他這話說得有理,暫且相信了七分,問道“那是誰把月神的眼珠挖下來的你不會還要跟我說,西方魔教把月神送給你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吧九幽侯,你應該明白,我不會相信你這句話的。我們兩個有的是時間跟你耗下去,就不知道她有沒有這么多時間了。”
九幽侯見賈珂向衛鳳娘瞧去,知道賈珂是在用衛鳳娘的性命威脅自己,一顆心沉了下去。衛鳳娘的性命魚他手中那批寶藏孰輕孰重他一時間愁腸百結,拿不定主意。
王憐花見九幽侯沉默不語,知道他是在比較衛鳳娘和那批寶藏的分量,心念一動,慢慢從懷中取出梳子,向賈珂笑道“折騰了這么久,你的頭發都亂了。過來,我給你梳一下。”
賈珂微微一怔,便即明白王憐花的用意,是要做些別的事情消磨時間,逼迫九幽侯自己著急。當即放開九幽侯的衣領,轉過身,背對著王憐花,然后回頭向王憐花一笑,輕聲道“王公子好賢惠啊”話一說完,就覺頭發一痛,忍不住低呼一聲“啊喲”
王憐花松開了手,取下賈珂的發冠,用梳子梳賈珂的頭發,同時嘴唇湊到賈珂耳邊,微笑著輕聲道“你現在還覺不覺得,你的王公子賢惠了”聲音中充滿了威脅之意。
賈珂握住王憐花的左手,放在自己身前,吃吃一笑,低聲道“莫非王公子這就是梳罷低聲問夫婿,公子賢惠可滿意嗎”
王憐花又好氣,又好笑,一邊給賈珂梳頭,一邊低聲道“是啊,可不就是賈公子梳罷低聲問他的夫婿王公子,賈公子的賢惠,王公子可滿意嗎”
賈珂又是一笑,低聲道“其實吧,你說我賢惠,我一點意見也沒有,只要你喜歡,你怎么說我都行。但是我現在兩手空空,哦,不是,我一只手握著你的手,另一只手什么都沒握,而你呢,在認認真真地給我梳頭發,你還說我很賢惠。你這句夸獎,我可真是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