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面前的酒壇,緩緩地道“江楓在世之時,和他有關的污言穢語,就從來沒有少過。他每次都假裝渾不在意,見我因為這些污言穢語生氣,甚至還會安慰我,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不是別人決定的,是他自己決定的,我何必跟這些人一般見識。
我也曾抓過幾個說話難聽的人,拍爛他們面前的石頭,威脅他們,若是日后再敢說任何有關江楓的閑話,這幾塊石頭,就是他們的下場。但是天下有那么多人,我能堵住幾個人的嘴,卻堵不住所有人的嘴,偏偏這世上因為他的容貌,他的人品而對他心生嫉妒的人數不勝數,他自十幾歲起,就沒少受這流言之苦。”
說到最后,忍不住長嘆一聲,說道“你們這么做,很好。”
賈珂自小就飽受流言蜚語之苦,聽到這話,十分贊同,說道“可不是么,這世上最可恨的就是那些亂嚼舌根的人了。明明什么證據都沒有,就敢信口開河,胡說一通,最后他們自己說得痛快了,拍拍屁股走人了,卻沒想過被他們造謠的人,會因為他們的胡說八道,受到多大的傷害。
這三個人剛剛湊在一起編排王公子,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還把他們自己想的東西奉為圭臬,我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早就把他們剝皮抽筋,掛在營地入口了,現在只是讓他們跪在那里,把自己說錯的事情一一澄清,實在是便宜他們了。”
燕南天不禁一笑,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聽到有人竟敢編排江楓,氣頭上來,也曾想過把這些人剝皮抽筋,殺得干干凈凈。當然了,這個念頭只存在于他的腦海之中,絕不可能付諸實踐。
燕南天只道賈珂也是這樣,說道“你現在這么做就很好,若是為了幾句污言穢語,就把他們三人剝皮抽筋,當時是痛快了,事后冷靜下來,一定會后悔的。”頓了一頓,又道“而且王憐花知道你為他做了這種事,也一定會感到自責。”他知道如果他因為別人編排江楓,就殺了這人,江楓知道以后,定會倍感自責,便認為王憐花也會如此。
王憐花心想“我怎會感到自責我最多感到遺憾,遺憾沒能親手把他們剝皮抽筋。不過賈珂也只是說說,他一向討厭把別人折磨得血肉模糊,決不可能把他們剝皮抽筋。給他們種下生死符,然后把他們掛在營地入口,讓他們隨風搖擺,隨風慘叫,這才是他會做的事。”
賈珂心想“要命了憐花在燕大伯的眼里,到底是什么心慈手軟的圣父啊他叫王憐花不是王蓮花,背后沒有蓮花,不是佛祖啊”言念及此,忍不住向王憐花瞧了一眼,就見王憐花臉含微笑,看著自己和燕南天,見自己看向了他,臉上登時紅了。
賈珂心想”這臉紅絕對是用內力逼出來的。“然后仔細打量了王憐花一眼。
王憐花本來就生得俊俏,顯得比實際年齡小上一兩歲,平時似笑非笑,眼中滿是風流,這時故作乖巧,假裝靦腆,倒也像模像樣。
賈珂極少見到王憐花這副模樣,越看越有趣,忍不住伸手在王憐花雪白的臉頰上捏了一把,心想“好乖啊,真想把他欺負地嚶嚶大哭,撲到我懷里,抽抽噎噎地跟我說哥哥,不要欺負我嘛。”言念及此,忽覺側腰一痛。原來王憐花臉上裝得人畜無害,右手卻悄悄伸到了賈珂的側腰上,擰了他一把。
賈珂倒吸一口冷氣,然后輕輕地咳嗽幾聲。
三人分別坐在小幾的兩側,燕南天當然沒有看見王憐花的動作,聽出賈珂的咳嗽聲有些奇怪,問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