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師太見那兩個道士都衣衫不整,又見靜玄師太身上蓋著一條被子,心下又驚又怒,暗道“難道靜玄也和這兩個牛鼻子一樣衣衫不整,不然他們干嗎要給靜玄在身上蓋一條被子”
丁敏君一直守在靜玄師太的尸體旁邊,見滅絕師太終于出現,連忙走了過去,說道“師父。”
滅絕師太瞧她一眼,問道“你一直在這里”
丁敏君連忙劃清界限,說道“倒不是一直。剛剛弟子在營地中四處尋找靜玄師姐,經過這里的時候,丘道長把弟子叫了進來。弟子進來的時候,靜玄師姐就已經死了,后來弟子就一直留在這里,再沒有離開過。”
丘處機嘆了口氣,說道“貧道一進帳篷,見到帳中情狀,正好聽見丁姑娘在外面說話,就把她叫了進來。貧道走進帳篷的時候,看到的是什么情狀,現在就是什么情狀,只除了靜玄師太身上的被子,先前不是這樣蓋的。師太,既然咱們都在這里了,那貧道現在就把志丙和志敬叫起來了。”
先前丘處機走進帳篷,見趙志敬、甄志丙和靜玄師太三人都衣衫不整,趙志敬和甄志丙均喝得酩酊大醉,甄志丙身上有被抓破的痕跡,靜玄師太的衣服有明顯被拉扯過的痕跡,驚怒交集之下,也沒有查證,便認定趙志敬和甄志丙酒后失德,妄圖玷辱靜玄師太,靜玄師太抵死不從,被他二人殺害了。
后來馬鈺等人聽說這事,趕了過來,知道丘處機還沒有調查此事,就先把靜玄師太的死攬到他們全真教的頭上了,如何能夠同意,連忙把丘處機叫出去說話。丘處機那時也冷靜下來,聽了師兄弟們的分析,也發現自己確實太過魯莽,這時跟滅絕師太說起剛剛的事,自然不會急著認罪。
滅絕師太點了點頭,說道“理應如此。”
丘處機走到甄志丙面前,雖然他也覺得事情尚未調查清楚之前,不應該給甄志丙和趙志敬定罪,但他心里其實已經認定靜玄師太是被甄志丙和趙志敬殺害的了。他向來嫉惡如仇,見到陌生人濫殺無辜,都會把對方刺死,何況濫殺無辜的人,是自己的徒弟了
丘處機看著甄志丙,怒火上涌,便想一腳踹上去,但是想到馬鈺適才叮囑自己,在事情尚未調查清楚之前,決不能用對待兇手的態度,來對待趙志敬和甄志丙。如果他們這些師門長輩,都認定趙志敬和甄志丙是害死靜玄師太的兇手了,即使他們兩個是無辜的,其他人又怎會相信他們是無辜的呢只得強壓怒火,蹲下身子,拍了拍甄志丙的后背,叫他的名字。
叫了幾聲,見甄志丙喉嚨里嘟囔了幾聲,兀自沉睡不醒,便站起身來,向一個弟子道“醒酒湯熬好了嗎他們喝得太醉,叫不起來,趕快給他們灌上幾碗醒酒湯,看他們還能繼續睡么。”
那弟子忙道“還得再等一會兒。”
滅絕師太兩條長眉垂了下來,冷冰冰地道“道長要叫醒他們,何須如此麻煩直接把這兩個小子拎出去,埋進雪里,不消片刻,他們就會自己凍醒了。道長若是不忍心,峨嵋派代勞也是一樣的。咱們早點叫醒他們,才能早點找到殺害老尼的弟子的兇手,你說是嗎”
馬鈺點了點頭,說道“師太所言甚是。志常,志方,你們三人快去外面取些冰雪過來。”
李志常和宋志方連忙應是,提起水桶,直奔營地外面,不過一會兒,就各自提著兩桶冰雪回來。
馬鈺嘆了口氣,說道“直接澆在他們臉上吧。”
李志常和宋志方依言而行,將桶中的冰雪,倒在趙志敬和甄志丙的臉上,冰雪越堆越高,很快就蓋住了他們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