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這么多個人精,趙志敬臉上這一點變化,哪能逃得過他們的眼睛。
丁敏君素來沉不住氣,又急于立功,搶先說道“師父,他聽到馬道長的話,眼睛就滴溜溜的轉,他這是要撒謊。”
趙志敬臉色大變,擔心丁敏君這句話,引得眾人以為靜玄師太是被他殺死的,再也顧不上那些小心思了,連忙跪倒在地,說道“弟子并不是想要撒謊,只是只是有些事情,弟子實在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出來。”
馬鈺大驚,疑心這兩個弟子真的做了什么敗壞全真教名聲的勾當。他們做的勾當,既然會敗壞全真教的名聲,當然不好說給外人知道,可是滅絕師太此刻就在帳中,而且此事可能與靜玄師太有關,他又怎能把滅絕師太趕走只得道“你說。”
趙志敬滿臉痛心疾首,說道“我和甄師弟平時住在一起,所以有些事情,他雖然極力隱瞞,卻也瞞不過我的眼睛。我先前就發現,他自從見了峨嵋派的一個女弟子以后,就整日價地神不守舍,白天總是去看那女弟子,恨不得眼睛長在她的身上,還經常去她身邊轉悠,但又不敢跟她搭訕。晚上說起夢話,也都是叫那女弟子的名字,聽他說的那些話,似乎他整晚都把那女弟子抱在懷里,和那女弟子親熱。”
滅絕師太想不到世上竟有人如此大膽包天,敢打她的弟子的主意,登時鐵青著臉,厲聲道“這小賊是在打誰的主意”若不是她現在雙手不能活動,早就把旁邊的小幾打爛了。
馬鈺忙道“師太,志敬所言如果屬實,甄志丙犯了我教大戒,我等決不會包庇他。只是這事如果傳揚開去,怕是會有礙貴教弟子的清譽。等志敬把甄志丙做的事情說完了,再讓他悄悄把這位女弟子的名字告訴你,如何”
滅絕師太當然知道女子的名聲十分重要,雖然自己的弟子在這件事上并沒有做錯什么,但是一個女子和這種事扯上關系,本身就會引來無數難聽的流言蜚語。
她剛剛也是太過生氣,才忘了這些顧慮,直接詢問這個女弟子的名字,此刻聽了馬鈺的話,冷靜下來,覺得他說的有理,點了點頭,說道“道長說的有理,確實是老尼沖動了。”然后瞪了趙志敬一眼,說道“繼續往下說,我知道你想要隱瞞的事情,可不止這一件”
全真教第三代弟子中,以趙志敬和尹志平武功最強,但甄志丙日常處事細心冷靜,頗有急智,遠勝于趙志敬和尹志平,是以他的武功雖然不如趙、尹二人,但全真七子在考慮立誰做第三代首座弟子的時候,也將他納入了人選之列。
誰能當上第三代首座弟子,如今的掌教馬鈺百年以后,就能當上全真教掌教。趙志敬對首座弟子的位子心熱不已,平日里一直格外留心尹志平和甄志丙的一舉一動,以期找到他們的把柄,讓他們落選首座弟子。
趙志敬討厭甄志丙還來不及呢,如果不是顧及全真教的顏面,又怎會遲疑要不要幫甄志丙隱瞞,這時聽到滅絕師太催促他繼續往下說,大有他不繼續往下說,滅絕師太就要找他麻煩的架勢,心中害怕,也顧不上全真教的顏面了,嘆了口氣,說道“甄師弟如果只是在心里想想,那也罷了,但是但是三天前的那個晚上,已經很晚了,他睡到一半,突然起來,離開了帳篷,而且過了很久,都沒有回來。
我心中奇怪,就去找他,在營地找了一圈,始終沒有找到他,就去營地附近找他,最后在一個山洞里找到了他。那山洞很小,也很狹窄,勉強能容三四個人休息,山洞里面倒是布置的非常溫馨,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干草,甘草上面鋪著一層被子,角落里還放著一個桌子。
我看見一個少年靠在山洞的角落里,面朝石壁,背朝著我,我看不見他的臉,見他一動也不動,想是被人點住了昏睡穴,甄師弟他他抱著一個姑娘的身體,兩個人躺在被子上面,做那茍且之事。那個姑娘的臉上蒙著一塊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我站在山洞外面,看不清楚她的長相。
我本是想走的,就算甄師弟犯了淫戒,我也不能那時候去罵他,去阻止他,我若是這么做了,最尷尬的人,不會是甄師弟,而是那個姑娘。但是我剛一轉身,就聽到了那個姑娘的聲音,她在說話,她在叫一個名字,可那不是甄師弟的名字,那是另一個人的名字,而且那個人,我是認識的。
我聽到這話,驚出了一身冷汗來,連忙轉身,細細打量靠在石壁上的那個男人,和甄師弟摟在懷里的那個姑娘,這才發現,那個姑娘竟然就是甄師弟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魂牽夢縈的那個峨嵋派女弟子,而那個面朝石壁,昏迷不醒的少年,似乎就是那個女弟子喊的那個人。”
丘處機又驚又怒,喀喇喇一聲響,拍爛了旁邊的小幾,罵道“這種事他也做得出來,真連畜生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