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來,我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一直想要去找蘇姑娘,求她一劍殺了我,可是她她一直不知道不知道那天晚上和她親熱的人,是我。她以為是宋尋玉,宋尋玉被我點住了昏睡穴,醒來以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沒有說破此事,所以她一直被我們蒙在鼓里,我不忍見她傷心,也不敢說破此事。”
“可是我師太,”甄志丙突然看向滅絕師太,說道,“求你讓我去見蘇姑娘,讓她一劍把我殺了吧我犯下的罪過,唯有鮮血才能洗清,若是洗不清,就讓我生生世世,給蘇姑娘做牛做馬吧。”
滅絕師太聽了趙志敬和甄志丙的話,臉色越來越青,一是生氣甄志丙竟敢玷辱自己的弟子的清白,二是生氣自己竟有如此不知廉恥的弟子,還沒成親,就敢和男人在荒郊野外,行那茍且之事。
當年紀曉芙就是和楊逍在一座無人的破廟里行那周公之禮,才被事先就藏在破廟里的江燕離撞破了奸情,他們的奸情很快便傳遍了大江南北。
峨嵋派本是佛門善地,歷代掌門都是守身如玉的處女,雖然派中男女弟子,若非剃發出家,門派并不會禁止他們嫁娶,但是每一名女弟子拜師之時,都會在手臂上點上一枚守宮砂,而且每年祖師壽辰之時,掌門都會檢查每名女弟子手臂上的守宮砂是否還在,可見峨嵋派對“貞潔”二字何等看重。
江湖群豪也因為峨嵋派這些規矩,一直對峨嵋女弟子甚是敬重,認為她們是時下這男男女女看對了眼,就去客棧睡上一覺,醒來便各奔東西的江湖的一股清流。
紀曉芙這個冰清玉潔的峨嵋女弟子,明明有婚約在身,卻和楊逍在破廟茍合,這件事便如一枚石頭,投進了湖里,激起了千層浪,當時不知有多少人用淫猥齷齪的目光打量那些尚未婚嫁,或是已經出家的峨嵋女弟子,不知有多少人給她們編排曲折離奇的香艷情史,滅絕師太都沒有逃過這些流言蜚語,峨嵋派的聲名也險些斷送了。
便是如此,滅絕師太對那些尚未婚嫁,就已經不是處女的女弟子尤其痛恨。
倘若那蘇姓弟子是在做別的事情的時候,為甄志丙所擒,于他,滅絕師太必定對她十分憐惜,但她是在和情人行那茍且之事之時,被甄志丙尋到機會,頂替了她的情人,才得以玷辱了她,滅絕師太絲毫不覺憐惜,只覺得她落得如此下場,實在活該,這就是她明知門中第三戒是戒淫邪放蕩,絕不能與男人私相授受,卻還是違背門規,和情人行那茍且之事的報應。
不過滅絕師太雖然覺得那蘇姓弟子活該,但絕不是對甄志丙的所作所為無動于衷,聽到甄志丙最后這句話,心想這惡賊壞了自己弟子的清白,竟然還敢癡心妄想,生生世世都要纏著自己弟子不放,可真是厚顏無恥登時怒氣上沖,苦于自己雙手不能活動,厲聲喝道“敏君,你去把這小子的滿嘴牙齒打下來,看他還敢繼續說這些癡心妄想的瘋話么”
丁敏君心想“他犯下這等大罪,全真教非把他逐出師門不可了,但是全真教現在還沒有把他逐出師門,他還是全真教的弟子,我當著他這些師長的面,把他滿嘴牙齒全都打下來,全真教這些道士,豈不會認為我給他們沒臉,記恨上我了”不禁暗暗叫苦。但是滅絕師太積威所在,她也不敢不照辦,只得緩緩走到甄志丙面前,左手抽出長劍,右手拿起劍鞘,便向甄志丙的嘴巴刺去。
甄志丙自知罪孽深重,見丁敏君手中劍鞘向自己刺來,閉上眼睛,竟不反抗。
眼見劍鞘已到甄志丙面前,忽聽得一人說道“且慢”同時丁敏君感到手肘上傳來一股溫和的勁力,拉住了她的手臂,隨即手掌一酸,劍鞘就被一只手掌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