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眼前紫影飄動,一個紫衣少年來到王憐花身后,頭發微微有些凌亂,滿臉哭笑不得,似乎剛剛經過長途跋涉,急急趕了過來。這少年卻是賈珂。
賈珂走到王憐花身旁,笑道“你若是殺了他,我還能怎么做,當然是狠狠地,”說著伸手摟住王憐花的后腦勺,手指插進王憐花的頭發里,又道,“親你了。”然后湊了過去,吻住王憐花的嘴唇。
眾人見他們兩個吻在一起,盡皆象征性地移開目光,他們兩個湊在一起的畫面,眾人一路上實在見的太多,早就從最初的大驚小怪,變成習以為常了,這時移開目光,不過是非禮勿視罷了。
賈珂也無意在這地方和王憐花親熱,親了王憐花一下,宛如蜻蜓點水,便即放開了他。
王憐花向賈珂一笑,說道“我殺了你這個老情人,你當真一點也不心疼”趙志敬比賈珂年長七歲,比王憐花也年長六歲,王憐花叫趙志敬“小情人”,實在不合適,索性便叫他“老情人”了。
賈珂臉上露出不屑之色,說道“和我有過傳聞的人千千萬萬,盡皆男俊女美,唯一一個例外就是吳明,他的相貌雖然拿不出手,好歹也是一個狼子野心,天下知聞的人物。趙志敬是有貌還是有才了這些人我都瞧不上,怎能將他瞧在眼中你說他是我的情人,不是故意羞辱我也羞辱你嗎”
趙志敬自來心高氣傲,只覺數天下風流人物,還得看全真教,而數全真教的風流人物,他不是第一,那也得是第二,這時在旁邊聽到賈珂言語中對自己十分不屑,仿佛自己一處優點都沒有,只氣得臉色焦黃,肚子上的傷口也更加疼痛了,盛怒之下,口不擇言地道“這世上男人果然”
他說到此處,眾人突然眼前一花,耳旁響起一聲慘叫,定睛看時,王憐花仍然握著賈珂的手,笑著看著賈珂,賈珂也仍然站在王憐花身旁,笑著看著王憐花,地上卻多了一大灘鮮血,趙志敬躺在血泊之中,下半張臉鮮血淋漓,嘴唇血肉模糊,嘴里的牙齒大多竟已從他牙床上分開,只有幾顆牙齒還留在原處。
眾人駭然相識,均想“好快的身法,好狠的手段”情不自禁地向王憐花望了一眼,但見王憐花笑道“這么說來,我怎么折磨他,你都不會在意了。”
賈珂柔聲道“當然啦。你若是覺得自己折磨他不過癮,那我就和你一起折磨他。”
王憐花笑嘻嘻地道“好極了有你這句話,想來應該不會有不長眼睛或是不長耳朵的蠢材,以為我是因為喝醋才對趙志敬出手了吧。”然后緩緩轉頭,目光逐一在眾人臉上掃過。
他看賈珂的時候,目光中滿是醉人的溫柔,此刻去看旁人,臉上還是帶著微笑,目光中卻寒意逼人,誰與他目光相接,都不禁心底直冒寒意。
只聽他冷冷地道“如果還有蠢材這樣認為,可見他的眼睛和耳朵其實都是擺設,那么眼睛和耳朵,也就沒必要留著了。”
全真七子相顧駭然,認為王憐花最后這句話,是對他們說的。如今他們尚未將趙志敬逐出師門,趙志敬仍然是全真教弟子,王憐花無論是要對趙志敬施以折磨,還是直接殺死趙志敬,都得給全真教一個交代。
王憐花這句話顯然是說,他對趙志敬出手,是因為趙志敬胡說八道,污了賈珂的名頭,而不是他喝趙志敬的醋,要鏟除這個情敵,誰說他喝趙志敬的醋,他便要割下這人的耳朵,戳瞎這人的眼睛。
其實趙志敬人品卑劣,全真七子有目共睹,對他早就沒什么師徒之情了,幾次維護趙志敬,和滅絕師太周旋到底,不過是為了維護全真教的名聲,可不是因為看重趙志敬,不忍趙志敬就這樣死了。
此刻王憐花若是因為趙志敬先前做的事情,決定親手殺死趙志敬,他們當然不會阻攔,但是王憐花是因為趙志敬自稱和賈珂交情匪淺,他們若是給王憐花一威脅,便任由王憐花殺死趙志敬,豈不顯得全真教都是一幫鼠輩,今后哪還有顏面立足于江湖上
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趙志敬已是非死不可了,他們為了趙志敬,得罪賈珂和王憐花,這可實在劃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