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素有過耳不忘之能,雖然一時之間,不明白這陣法的原理,但是每塊石頭應該擺在什么地方,又應該如何變化,青龍怎樣演為白虎,玄武又怎生化為朱雀,這三十六項變化,都被她記在心里。
黃藥師也樂于讓女兒在這種事上出出風頭,雖然他來布這陣法,能省下不少力氣,但還是把女兒推到了人前,他自己在旁邊觀看。
待得石陣布好,黃蓉躍下樹枝,留下四個大漢待在陣中,細細跟他們解說陣法的方位,以免一會兒她要他們扳動巨石,變換陣法,他們卻聽不懂應該怎樣做。
講解完了陣法,黃蓉走出石陣,召集那些留在營地的武林人士,分派他們看守在營地的邊緣。這巨石陣雖然變化百端,一旦誤入陣中,如果不知陣法變化,方位迷亂,便是走到腳底磨爛,露出森森白骨,那也走不出去,但只要躍上巨石,便可不受陣法迷惑,是以分派人手看守這些巨石,一旦有人躍上巨石,便立刻用暗器和弓箭,把這些人從巨石上打下去。
峨嵋派雖然因為王憐花當眾點住滅絕師太的穴道,還不肯給滅絕師太解穴,害得峨嵋派丟盡了顏面,積蓄了一肚皮怨氣,但黃蓉畢竟不是王憐花,而且黃蓉要她們做的這件事,是關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倒沒有人拒絕。
只是貝錦儀滿臉愁容,說道“黃姑娘,我們蘇師妹剛剛離開了營地,還沒有回來。她武功不高,模樣又美,而且剛剛經歷了這么多事情,難免精神恍惚,情緒不對,如今西方魔教的妖人正在外面游蕩,我真擔心她獨自在外面會出危險”
丁敏君突然冷笑道“她能出什么危險你莫要忘了,殺死靜玄師姐的兇手,咱們如今還沒有找到,甚至連一點線索都沒有。這都是誰害的如果她沒有這么快就殺死甄志丙,殺死靜玄師姐的兇手,只怕早就找到了。”
貝錦儀嘆了口氣,說道“她一口氣經歷了這么多事情,最后抱著她的情人的腦袋離開了,連身上沾滿了鮮血都不在意,顯然是受的刺激太大,精神已經出現問題了。她那時不記得靜玄師姐的死,那也是情有可原。丁師姐,你何苦對她如此苛刻”
丁敏君大怒,說道“我怎么對她苛刻了難道在你心里,她蘇夢清是你的同門,靜玄師姐就不是了嗎”
貝錦儀道“我何時這么說過”
丁敏君冷冷地道“我才不來聽你這些狡辯的話呢。你說我對蘇夢清苛刻,那不就是不把靜玄師姐的死放在心上嗎你若是真的把蘇夢清和靜玄師姐都當成同門,就不要提蘇夢清這個對師父漠不關心的人。
哼,蘇夢清殺死了甄志丙,以致于殺死靜玄師姐的兇手找不到,師父被王憐花點住了穴道,她卻抱著情郎的人頭自己走了,連師父都不管了。要我說啊,蘇夢清若是現在就敢回來,咱們一劍把她殺了,那才是對得起靜玄師姐,對得起師父呢。”
丁敏君想到自己什么也沒做,就被趙志敬潑了一盆臟水,險些成為一個心胸狹窄,嫉賢妒能,為了掌門之位,串通外人陷害師妹的卑鄙小人,如果不是師父明白事理,知道她絕不會這么做的,她的名聲可就要毀了。
師父即使饒她不死,也不可能一直把她留在身邊,只會把她逐出師門,但是那時她已經臭名昭著,江湖上豈會有門派愿意收留她如今趙志敬、甄志丙和宋尋玉都已經死了,只剩下蘇夢清一個人仍在人世,丁敏君滿腔怨憤,都忍不住發泄在蘇夢清身上。
貝錦儀咬住嘴唇,想要說話,但最后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黃蓉見她們兩個不繼續爭吵了,心中有些可惜,她還沒有看夠熱鬧呢,然后向貝錦儀道“山上這么大,蘇姑娘若是想要避開咱們,咱們哪里找得到她,若是不想避開咱們,我想她應該不會走多遠,若是遇到西方魔教的人,雙方發生爭斗,咱們不會聽不見。
貴派若是想要出去找人,我也不攔著,但最好不要。山上的情況,咱們還不知道,山下有多少西方魔教的人,咱們也不知道,外面還是挺危險的。你們若是為了找人,在山上遇到危險,我可不能保證,我們有人手派去救你們。出去找人這事,還望你們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