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搖了搖頭,微笑道“我說他們沒有說很過分的話,是因為我聽到你爹爹說的話以后,想到的他們可能說的話,比他們真正說的話過分多了。
我還以為他們會說,你的武功,都是他們教的,你幾次遇險,也是他們救了你,咱倆自小認識,他們從前把你當我的朋友,一直對你照顧有加,把你當成親兒子一樣疼愛,甚至你也是因為想要和他們這對慈父慈母成為一家人,才決定和我在一起的。”
說到最后,向賈珂一笑,說道“你聽了我說的這些話,是不是覺得他們說的那些話,沒有那么過分了”
賈珂噗嗤一笑,捏了捏王憐花的臉頰,說道“那倒沒有,不過我確實覺得,我們王公子的臉皮,似乎比他們兩個的臉皮,厚上那么一點。”然后放下了手,手指熟練地溜了進去,笑道“這就是屁出于屁而勝于屁嗎”他本來想說“皮”的,但是“皮”字到了嘴邊,就忍不住改成了“屁”。
王憐花聽到這話,氣惱之余,又覺好笑,好笑之余,又覺別扭,心想“他怎么知道勝不勝于的他又沒有摸過他們的咳咳”罵道“賈珂,我若是你的夫子,一定每天用戒尺打你哎喲難道你你要在這里你你莫要忘了,那屋子里還躺著一具尸體呢。”說到最后,聲音發顫,簡直語不成聲,最初的義正言辭,更是消失得一干二凈,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賈珂笑瞇瞇地道“我要在這里做什么王公子,你話怎么說一半啊你不把話說完,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王憐花見賈珂裝傻,忍不住瞪了賈珂一眼,只是他眼中水汪汪的,雖然自覺神態十分兇狠,但在賈珂看來,卻是軟洋洋的,沒有一點力道。
王憐花卻很沒有自知之明,繼續兇霸霸地道“你若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那接下來我跟你爹爹又說了什么話,我也不知道了”
賈珂嘆了口氣,滿臉無奈,說道“好吧,為了知道你和我爹爹又說了些什么,我也只好絞盡腦汁,猜上一猜。”然后一笑,湊到王憐花耳邊,輕聲道“我猜你是想要我在這里”
王憐花見賈珂說是自己想要賈珂在這里抱自己,不等賈珂把話說完,就用手掌堵住了賈珂的嘴,說道“我當時跟你爹爹說”
王憐花說到這里,不知為何,原本十分生動的表情,突然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圈淡淡的輪廓,還留在臉上,就像是一幅色彩繽紛的油畫,突然變成了一幅黑白灰三色組成的素描一般。
他重新摟住賈珂的脖頸,靠在賈珂的懷里,賈珂的手還在那里,捏了捏他,他也神情蕭索,一點反應都沒有,說道“當時我跟他說江伯父,小侄身為人子”
賈珂聽到此處,哪還不明白王憐花說了什么,心下又感動,又感激,說道“憐花,你”
王憐花卻不理他,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似乎他現在不一口氣把后面的話說完,以后就沒有勇氣說了。
“有些話本不該講,至少不該由小侄來講,但你是賈珂的父親,我明知你蒙在鼓里,把惡人當成了好人,若是袖手不理,那未免太對不起賈珂了。”
賈珂心想“小傻瓜,你便是不這么做,我也不會怪你的。”他心里太過感動,手掌就跟在揉面團一樣揉來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