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喝蜂蜜喝得正高興,突然喝不到了,心下著急,揮著爪子,去抓花瓶。
王憐花向賈珂一笑,甚是得意,說道“你看,它喝的慣。”然后繼續喂小老虎喝蜂蜜。
賈珂坐到王憐花旁邊,將下頦抵在他的肩上,看了一會兒他喂小老虎喝蜂蜜,然后道“不用喂那么多。我已經讓小錚去把那些牦牛帶過來了,牛奶可以當飯,蜂蜜可沒法當飯。而且我已經把飯菜端過來了,再不吃,就要涼了。”
王憐花卻不停手,說道“這可憐的小東西,好久都沒喝水了,再讓它喝幾口吧。我還不餓,一會兒再吃也一樣。”其實他就是覺得這白色的小老虎長得可愛,不舍得把小老虎放開,倒不是真的覺得小老虎需要喝這么多蜂蜜。
賈珂見王憐花看也不看自己,登時有種失寵的感覺,真想問王憐花一句“這小老虎很可愛,難道我就不可愛嗎”
不過這句話說出來,賈珂自己都覺得丟人,因此只是在心里想了想,沒有真的說出去。
他直起身來,說道“好吧,好吧,你給你的小寶貝喂蜂蜜,我來給我的小寶貝喂飯。”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的菜,遞到王憐花嘴邊,說道“張嘴。”
王憐花張開了嘴,吃了進去,含笑的目光落在賈珂的臉上。但是不等賈珂說話,王憐花就收回了目光,低頭看著懷里的小老虎,摸了摸它的耳朵,笑瞇瞇地道“小東西,你知不知道張嘴是什么意思不,不是這樣。”
賈珂見王憐花只看了自己一眼,就立馬不理自己了,心下十分失落,夾起一筷子菜,忿忿地想“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不問我”
他二人吃飯的時候,帳篷就已經搭好了。吃完了飯,兩人就來到新搭好的帳篷里,王憐花把小老虎交給賈珂,自己給小老虎做了一個窩,用來困住小老虎的鐵籠子是現成的,就不用他們做了。
做完這些,賈珂和王憐花見小錚他們還沒回來,就把勞開樹叫來,向他詢問這只小白老虎的來歷。
勞開樹道“聽西方魔教的人說,玉天寶這幾年酒色過度,掏空了身子,半年前大病了一場,險些一命嗚呼。西方魔教有個叫陳素之的人,聽說了這事,就獻上了一頭白老虎,說這種白老虎叫作騶虞,是世間難得的異獸,幾百年才能出一頭。”
王憐花噗嗤一笑,說道“騶虞淮南子中形容騶虞,確實提到了白虎黑文,但是后面還有生性仁慈,只吃自然死亡的野獸的記載呢。埤雅甚至說它不履生草。”然后低頭伸手去摸賈珂懷里的小老虎,說道“我們百獸之王怎會不忍踐踏青草,不忍吃活著的動物,是不是”
勞開樹滿臉尷尬,干笑一聲,說道“想是陳素之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就指鹿為馬,指老虎為騶虞了。西方魔教的人,也沒一個像公子這般有見識,聽陳素之說這是騶虞,就傻乎乎的深信不疑了。”
王憐花不以為然地一笑,說道“他們可不傻。毛詩序書中有云,關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風,故系之周公;鵲巢騶虞之德,諸侯之風,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漢朝以后,騶虞就和龜龍麟鳳一樣,是君王之祥瑞。
他們說玉天寶養的這只白質黑章的老虎是騶虞,那是說玉天寶有君王之相,所以上天降此祥瑞于他。”說到最后,向賈珂一笑,意思是說“不過現在這祥瑞不在他手上,而在咱們手上了。果然咱們才是真命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