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訛龐的尸體已經處理完了,賈珂自然不必繼續留在漪蘭殿里。他走出漪蘭殿,帶著一干宮人回到御書房,王憐花展開輕功,悄沒聲息地去了棲梧殿,從床底下找到唐玉和那灰衣老者,憑著自己輕功神妙,當著一干宮人的面,大搖大擺地拎著這兩人闖進御書房。
內書房里只有賈珂一個人,他站在書桌旁邊,翻看桌上那些奏折,聽得唐玉和那灰衣老者的呼吸聲,抬頭看向門口,就見王憐花一手拎著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王憐花平時最在意自己的形象,練的又是逍遙派的武功,一招一式,都極盡輕靈飄逸,閑雅瀟灑,這時王憐花為了方便趕路,抓的是唐玉和那灰衣老者后腰位置的衣服,唐玉和那灰衣老者均是身子橫在半空之中,后背朝上,手腳自然下垂,王憐花的姿勢再如何優雅美觀,有這兩個人在,也都優雅不起來了。
賈珂看見這一幕,莫名想起“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身上還背著一個胖娃娃”這句歌詞,這到底是什么歌的歌詞他也不知道,只是從前在網上見人說過,甚至連這句歌詞應該怎么唱都不知道,可是放在現在的王憐花身上還真是合適。
賈珂想到此處,忍不住噗嗤一笑,走上前去,從王憐花手中接過唐玉和那灰衣老者,將他們扔到書架后面,然后來到王憐花身后,伸手撥開王憐花的頭發,似是想要看看他的后背。
王憐花莫名其妙,問道“我背上怎么了”一邊說話,一邊回頭去看賈珂,見到賈珂這張李訛龐的臉,他的反應雖然不似先前那么大了,但還是快速的轉過頭去,他可不想為難自己。
賈珂湊到王憐花的后頸上輕輕一吻,然后笑道“沒什么,我只是忽然想起從前見過的一句歌詞。”話到嘴邊,不知為什么,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
或許是因為時下的歌謠,大多是用那些文人寫的詩詞文章改編的,西湖上不識幾個字的船家女,隨口唱的也是諸如“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采蓮遲。晚來弄水船頭濕,更脫紅裙裹鴨兒”“雞尺溪頭風浪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棹遠,離愁引著江南岸”這等名家寫的詩詞,只有一些兒歌和民歌的歌詞十分直白簡單。但這句歌詞既不像是兒歌,也不像是民歌,放在這個時代,委實有些不倫不類。又或許他羞于說出口,其實另有原因。
賈珂一時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是覺得很不好意思,但又很想跟王憐花分享一下自己的不好意思,輕輕咳嗽一聲,說道“我把這句歌詞告訴你,你不要笑我啊。這句歌詞是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身上還背著一個胖娃娃。”他不知道這句歌詞的曲調,只能把這句歌詞像說話一樣念了出來。
王憐花聽了這句歌詞,果然十分嫌棄,說道“這是什么歌啊,只這一句落到地上,就能濺起三兩土來。”然后閉上眼睛,轉過身來,咬住賈珂的脖頸,問道“老子把那兩個人拎在手里,樣子有這么傻嗎”
賈珂輕輕地撫摸王憐花的頭發,笑道“不傻,一點也不傻,我剛剛看到你把他倆拎在手里,也只是遺憾你沒把咱們兒子背在背上,可沒有覺得你傻里傻氣的。”他說的兒子,指的當然是那個胖丁布偶,這句話言下之意是說,王憐花剛剛那副模樣,和這句歌詞刻畫的模樣,只差背上背著的胖娃娃了。
王憐花聽了這話,忍不住咬了賈珂一口,隨即笑道“你要找胖娃娃還不容易李訛龐有這么多個兒子,現在他們不都是你的胖娃娃么。”
賈珂聽王憐花語氣不對,竟似在吃李訛龐這些兒子的醋,真不知道他這醋是為他自己吃的,是為他們在夢里那兩個女兒吃的,還是只是想到自己有了很多沒有血緣關系的兒子,就忍不住吃起醋來。
賈珂心下好笑,故意道“是啦,我現在不僅有十五個兒子,還有一堆大老婆、中老婆、小老婆,身邊可真是熱鬧。我畢竟假扮的是她們的相公,也不好第一天就冷落了她們,你說今天晚上,我翻誰的牌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