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通忍不住哭道“陛下,你不要去切阿沅的手指頭,如果我們說的話有什么地方對不上了,你就切我的手指頭吧。我皮糙肉厚,不怕疼,阿沅細皮嫩肉的,你切她一根手指頭,就是要了她的命。”
賈珂哈哈一笑,笑聲中卻沒有半點歡愉之意,說道“好啊,武三通。你還沒跟朕講你的來意呢,就已經去想,朕發現你撒謊以后,如何懲罰你了。看來你是真的不知悔改,鐵了心要欺騙朕了。”轉頭看向王憐花,說道“盟兒,你去叫他們把何沅君的右手拇指切下來。”
王憐花本在專心致志地看賈珂戲弄武三通,見自己也有出場的機會,便“嗯”了一聲,站起身來。
武三通又驚又懼,忙道“不不不我說的都是實話”
見王憐花站了起來,聲音愈發惶急,愈發凄慘,簡直像是殺豬一般,叫道“陛下,我已經知道悔改了,我說的一定都是實話我只是擔心阿沅一時糊涂,哪里說的不對。求您大慈大悲,網開一面,饒過阿沅這根手指吧”一邊說話,一邊不住磕頭。他的手臂使不上力氣,只能靠腰上的力量俯身磕頭,不過他常年習武,全身肌肉盤根錯節,做起來倒也不覺費力。
等到武三通連著磕了四十個頭,地上鋪著這么厚的地毯,他的額頭都流血了,賈珂知道他已經磕得暈頭轉向了,這才向王憐花說道“回來吧。”
王憐花當然知道賈珂只是在嚇唬武三通,但他也不好站在原地不動,以免武三通看在眼里,知道賈珂只是在嚇唬他,心里反而有了底氣,于是緩步向外面走去,可真是緩步,估計當年和兔子賽跑的烏龜,也不會比他慢了。
武三通四十個頭都磕完了,王憐花才走到內書房門口,聽到賈珂的話,便又走了回來,坐回椅上,這次就算是和烏龜賽跑的兔子,也不會比他快了。
武三通見自己的心肝寶貝兒的手指頭保住了,激動的老淚縱橫,連道“多謝陛下多謝陛下”一邊說話,一邊磕頭,連著磕了十幾個頭,才停了下來。
如果武三通對何沅君是純粹的父愛,賈珂看到他現在的模樣,定會有些感動,甚至會想起自己的父親來,說不定還會考慮放武三通一馬。
但是武三通是對自己的養女生出了男女之情,尤其養女只是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女孩子,武三通對何沅君越是感情深厚,賈珂就越是覺得惡心,見武三通眼淚一滴滴順著黝黑的臉頰,落到了繡著各中花卉的波斯地毯上,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暗道“死變態這張地毯決不能要了”
他雖然對武三通十分鄙夷,恨不得一腳把武三通踹去昆侖山,但畢竟還有話要問武三通,臉上絲毫不動聲色,說道“你不必急著謝朕。朕不過是饒了何沅君這根手指,接下來你說的事情,若是跟何沅君說的事情對不上,那可就不是一根手指能解決得了的。”
武三通道“我自然實話實說,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應該從何說起。”略一思索,說道“我就從一個多月前說起吧。這些年來,我們師兄弟一直跟隨師父住在山上,我師父從前雖然是一國之君,享盡了天下的榮華富貴,但他落發為僧以后,身心便都皈依佛門,俗世的事情,也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了,和現在的皇上也很少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