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通見皇帝聽說自己和師兄弟們都還沒找到可疑人物,就不再說話了,心中不禁忐忑起來。雖然他今天是第一次跟西泥國的皇帝打交道,但因皇帝不知用什么花言巧語,哄得向來乖巧聽話的何沅君竟爾出賣自己,以及皇帝用何沅君的手指來威脅自己,皇帝狠辣狡猾的印象,已經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中,此刻他見到皇帝沉默不語,就忍不住懷疑皇帝是要對他的師兄弟們做些什么。
武三通微一沉吟,說道“陛下,這是我們大理國的私事,我們皇上掛念鎮南王安危,卻只派了我們四個過來,沒有多派幾個人跟我們一起過來,就是不愿聲張,以免給貴國添麻煩。這件事和貴國沒有半點關系,陛下還有國事需要操心,還有公主等著出嫁,大理國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這些大理國的人來操心吧。”
賈珂聽到武三通的聲音,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靜靜聽他說話。
等到武三通把話說完,賈珂說道“這青龍會要在興州城舉辦拍賣,你說這件事和朕沒有半點關系,朕倒覺得這件事和朕脫不了關系。你們大理國也是胡鬧,這么大的事情,只讓你們四個過來,能有什么用
如今朕已經知道鎮南王的事了,難道還能袖手不理嗎你起來吧,把你那三個師兄弟也都叫來,朕找幾個人,和你們一起去找十二月二十七這個青龍會的分壇。
自古以來,綁架就是重罪,何況這個江湖幫派還要在朕的國都拍賣你們大理國的王爺,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膽子。不把這個江湖幫派找出來,興州城百姓,日后如何安居樂業。”側頭看向王憐花,說道“盟兒,你去把張末星叫進來。”
王憐花答應一聲,站起身來,走出了書房。
一燈大師做皇帝的時候,一向愛民如子,寬厚仁慈,大理國內無不稱頌,武三通也最是敬仰師父這一點,這時見皇帝聽他說了事情原委以后,沒有繼續為難他,不僅決定幫他們尋找“十二月二十七”,以免鎮南王真的被人買走了,而且說到他為什么幫他們的忙的時候,說的是“不把這個江湖幫派找出來,興州城百姓,日后如何安居樂業”,顯然是把百姓看得很重。
武三通不禁對皇帝好感大生,心想“如果他沒有為難我的乖女兒,那他倒是一個好皇帝。”然后從地上一躍而起,身子帶動了雙肩脫卸的關節,帶來一陣陣鉆心的疼痛。
武三通知道何沅君現在在皇帝這里,沒有拋下他和陸小鳳私奔,神智清醒了不少,也知道自己先前做的事情實在太過荒唐,就算西泥國的皇帝砍了他的頭,大理國也不好為他叫屈。
是以他的肩膀雖然很痛,心中卻沒什么怨言,只一心惦記著何沅君。眼見書房里只有他和皇帝兩個人,皇帝一言不發,也不看他,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奏折翻看,看上去十分悠閑,武三通舔了舔嘴唇,說道“陛下,草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陛下恩準。”
賈珂雖然在看奏折,沒有看見武三通的表情和動作,但是聽到武三通的語氣,哪還猜不出來武三通是為了什么事情請求自己,身上立馬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想“老變態,滾”臉上卻不動聲色,也不去看武三通,只是看著手中的奏折,淡淡地道“你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請,又何必開口問朕”
武三通說自己的請求是不情之請,只不過是客氣一下,哪想到皇帝竟然順桿子說自己既然是不情之請,就不用問他了,忙道“不,不,我這個請求合情得很”
賈珂仍不看他,淡淡地道“既然合情得很,那你就說來聽聽。”
武三通道“陛下剛剛說過,只要草民說的話和草民女兒說的話沒有差別,就赦免了草民的欺君大罪,讓草民和女兒團圓。陛下是一國之君,一言九鼎,當然不會欺騙草民,陛下現在就讓草民去見女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