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嘆了口氣,說道“大人不妨去找何沅君,讓她親自跟你說這件事。我想如果大人知道她的難言之隱,一定也會像我一樣,答應帶她從她的養父身邊。如果沒有唐玉刺殺公主這件事,我一定會遵守諾言,帶何沅君離開興州城的。
但是現在我打算留在興州城,把唐玉的同伙找出來,一時半會兒,應該沒法離開興州城。我本來答應何沅君今天就帶她離開的,現在城門緊閉,我沒法今天帶她離開,而且我忙著尋找唐玉的同伙,沒時間管她,又擔心她知道我待在城里,就要我把她帶在身邊,即使不能離開興州城,也要從她養父身邊離開,會給我惹來一堆麻煩,就只好跟她撒了這樣一個謊,讓她以為我已經離開興州城了。”
任得敏還要再問,忽見一個侍衛從外面走了進來。
任得敏一看這侍衛是從哪個方向進來的,便知這是皇帝派過來的,連忙閉上了嘴,看向那個侍衛,暗自琢磨皇帝派這個侍衛過來,是要跟他說什么。
那侍衛徑自走到任得敏身旁,停了下來,俯下身去,嘴唇湊到任得敏耳邊,低聲說道“任大人,武三通是何沅君的養父,但是對她有了非分之想,先前他就在街上發過一回瘋,剛剛又在宮里發了一回瘋。
陸小鳳吞吞吐吐死活不肯說的原因,應該就是這個。武三通畢竟曾是大理國重臣,后來一直在大理國功極帝身邊服侍,皇上的意思是,咱們要查清楚的是陸小鳳和唐玉的關系,大理國這些丑事,就讓大理國的皇帝頭疼吧,咱們沒必要把這些事情查得這么清楚,不然大理國的皇帝聽說以后,覺得臉上無光,只怕要怪咱們不好了。”
任得敏見皇帝明明一句話就能讓自己不再追問的事,卻要跟自己解釋地這么清楚,不禁受寵若驚,有心想要拍一拍皇帝的馬屁,但是皇帝擺明了不想讓陸小鳳發現,他就在旁邊聽自己審案,只好忍住自己想要拍馬匹的,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難怪何沅君會想要離開她的養父。”
任得敏說完這話,看向陸小鳳,問道“何沅君想要逃離她的養父身邊,確是情有可原,但這可沒法證明,你跟何沅君說的那些話,只是為了讓她不繼續跟在你身邊說的謊話。你若要本官相信你的話,總得拿出點證據來。”
陸小鳳微微一笑,說道“大人向我要證據,我確實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不過,我現在已經知道,唐玉的同伙是誰了。”
任得敏一喜,問道“是誰”
陸小鳳道“朱飾霓。”
任得敏臉一沉,怒道“本官誠心誠意聽你回答,你卻罵本官是豬”
陸小鳳苦笑了笑,說道“我不是在罵大人,而是唐玉的同伙就叫朱飾霓,朱紅色的朱,頭飾的飾,霓虹的霓。不過現在看來,這就只是一個假名,而且在場如果有人是豬,那個人一定是我,所以被她說是豬說了這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還真的把這個名字當成她的名字了。”
任得敏臉色稍緩,說道“原來是這樣。”
陸小鳳道“我想官府應該有人見過她,她就是收了我三千兩銀子,教我扮成倒夜香的出城的那個小姑娘。她前腳收了我的錢,交給我這個辦法,跟著就把這件事透露給官府知道,無非就是希望官府認為我是唐玉的同伙,既然唐玉的同伙已經緝拿歸案了,那么城門就沒必要封了,她也可以出城了。
大人若是不信我的話,不妨先去抓那個小姑娘,她若是唐玉的同伙,身上或者住處一定有東西能證明這一點。若是在她身上或者住處找不到這東西,再來懷疑我是唐玉的同伙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