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宮女聽到這話,都驚得目瞪口呆,梅二先生也坐不住了,皺眉道“蛇錢子”低頭一看明蕊手里的手帕,立馬笑了,說道“哪個小丫頭跟你胡說八道,這是馬錢子,毒性當然是有的,據說南唐后主李煜就是被馬錢子毒死的,不過它雖然厲害,只要不入口就沒事,入口的話,少許也沒事。
它本身有開通經絡、透達關節、消腫止痛之效,我讓你泡的那兩桶藥水,就是要輪換著敷在你們公主的傷口上,好讓余毒自己流出來。”
明蕊道“梅大夫,你的意思是說,這馬錢子泡的水,擦在身上,不會有毒了那個姐妹卻說,她在家里的時候,她有個嬸嬸把這東西泡在藥酒里,給自己丈夫的兒子擦在了身上,那兒子不到晚上就死了。”
梅二先生道“這當真是一派胡言馬錢子又不難買,好多治療跌打損傷、骨折腫痛的藥丸藥膏,都會用到它,如果把它泡在藥酒里就能把人毒死,那大家都買回家殺人了。到時也不用泡勞什子的藥酒,直接泡在水里,見人就潑,包管附近的人都死光了。”忽然擼起衣袖,說道“你若是不信,現在就把它貼在我的胳膊上,看我會不會被它毒死。”
鴻章見梅二先生惱了,連忙上前,可能因為她走得太急,竟把耳環甩了下來。
她俯身撿起耳環,然后走到明蕊身旁,說道“明蕊姊姊,既然梅大夫說這么用馬錢子沒事,想必是我記性不好,把這件事記岔了。”
梅二先生看向鴻章,說道“你就是那個指馬為蛇的丫頭”
鴻章道“是我。我也不是故意說錯的,我們那里就把它叫作蛇錢子。”
梅二先生道“那個被你嬸嬸殺死的倒霉蛋,如果真的是被馬錢子毒死的,肯定不止在身上擦了藥酒,起碼還得喝了好幾口藥酒。被馬錢子毒死的人,死相非常特別,有經驗的仵作一眼就能認出來,想來是你當時年紀太小,只記得那個倒霉蛋是被馬錢子毒死的,卻把其他事情記混了。”
鴻章道“我們那鄉下地方,哪有什么有經驗的仵作,可不是誰也沒看出來,我表哥是怎么死的,還是一個路過的郎中看出來的。”又對明蕊說道“明蕊姊姊,我知道的就這么多,我回去了,我們姑娘還等著用水呢。”
明蕊道“你等我一下。”看向梅二先生,問道“梅大夫,我從熱水里拿出了這幾片馬錢子,現在怎么辦是要再燒一壺熱水,還是直接把這幾片馬錢子放進剛剛那桶熱水里”
梅二先生道“這可是你自己闖的禍,可該給我報酬了吧”
明蕊只好道“我不過一個小宮女,可不敢做主讓您在這里喝酒。等你治好了公主,我用我的月錢,給您買兩壇酒,好不好”
梅二先生嘆了口氣,說道“現在喝不到的酒,還有什么意思。”
不過他倒沒有繼續為難明蕊,又道“直接放進從前的熱水里就好了。”
明蕊松了口氣,笑道“好,多謝您了。那兩壇酒,回頭我就給您送過去。”轉過身來,卻見鴻章目不轉睛地看著床上,看得好生專注。明蕊伸手一推鴻章,說道“快回神公主殿下豈是你隨便看的”
鴻章連忙低頭,說道“對不起公主殿下生得好美,我忍不住看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