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有些遺憾,說道“眼珠的大小確實沒法改變。我那些玻璃片,也只能改變眼珠的顏色罷了。”
賈珂笑道“這么說來,要識破對方是不是別人易容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看對方的眼珠了”
王憐花笑道“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一般人的眼珠,你記得過來嗎”
賈珂搖了搖頭,笑道“當然記不過來,還好他假扮的是陸小鳳,換個我剛認識的人,我哪知道他倆的眼珠誰大誰小。”
王憐花心里有些吃醋,反握住賈珂的手,捏了賈珂一把,又道“那你怎么想到他在臉上涂了一層毒藥的”
賈珂笑道“這也要感謝悲酥清風。我意識到他臉上的妝容沒有受到他的眼淚的影響以后,便發現了第三件被我忽略的事情。當時他臉上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他是癱坐在地上,所以淚水沒有直直往下流,而是斜著流了下來,有幾滴淚水,就順著他的鼻尖,流到了他的嘴唇上。
一有淚水流到他的嘴唇上,他就會閉上嘴巴,然后抬起自己因為中了悲酥清風,綿軟無力的手臂,費好大力氣,把嘴唇上的淚水擦干凈。
我當時認為他是陸小鳳,就沒有在意他這個動作,后來再想起他這個動作,就忍不住懷疑,他是在臉上涂了什么東西,所以不敢讓淚水流到嘴唇上,免得將涂在臉上的東西吃進了肚子里。”
王憐花道“在人皮面具上涂毒藥,進可把你騙得團團轉,退可讓你不知不覺間中毒,他可真是一個天才。”然后向賈珂一笑,說道“幸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這些小把戲沒有逃過你的眼睛。”說到這里,心中一陣后怕。
倘若這人的目的是把賈珂帶走,那他們總有團聚的一天。但若這人的目的是問清楚賈珂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以后,就把賈珂殺了,那他和賈珂就只能在地府團聚了。
縱使賈珂設法拖延時間,等著自己回來,誰知這人的手段有多狠辣,說不定他見賈珂不肯老實交代,就先斬斷了賈珂的手腳,再在賈珂身上施以酷刑,用常人難以忍受的劇痛來逼迫賈珂乖乖聽話。到時候自己回來,就算賈珂還有一口氣在,他變成那副模樣他變成那副模樣,以后如何能夠開心
王憐花想到這里,再不敢往下去想,心中煩躁不安,更有空空蕩蕩之感,急需什么東西來填滿他的心胸。當下便站起身來,坐到賈珂懷里,伸手摟住賈珂的脖頸,不住親吻賈珂的耳朵,低聲念著賈珂的名字。
賈珂緊緊回抱住王憐花,柔聲道“憐花,我在這里呢,我就在這里呢。”
過了好一會兒,王憐花才放開賈珂的耳朵,說道“我剛剛只剖開他的肚子,真是太便宜他了我應該把他的手腳全都剖開,讓他親眼看著我是怎么劃破他的皮膚,捏碎他的骨頭的才對”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你真的是要折磨他嗎我怎么越聽越覺得,你是要折磨我啊”
王憐花笑道“不錯,你真聰明,我就是要連你一起折磨啊。”
賈珂咬了一口王憐花的喉嚨,假裝生氣,說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小豬大王,剛剛還緊緊地抱著我,在我耳邊不住叫我名字,怎么轉眼的功夫,我這朵芙蓉花就變成斷腸草了”
賈珂最后這句話化用了李白那句“昔日芙蓉花,今成斷根草”,王憐花當然知道這句話用的典故,但還是覺得賈珂自稱芙蓉花和斷腸草,實在太好笑了,忍不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