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從懷里取出一塊北帝玄珠,掰下來一小塊,捏成粉末,撒在那人鼻端。
這北帝玄珠也叫硝石,對治療頭痛昏迷頗有奇效。那人本來已經痛昏過去,賈珂用竹簽去戳他的人中,他都醒不過來,這時將北帝玄珠的粉末吸入鼻腔,不過片刻,便即清醒。
那人睜開雙眼,見王憐花站在旁邊,想起適才自己被王憐花剖開了肚子,嚇得冷汗直流,心跳也要停止了,暗道“這人剖我肚子,剖得如此順手,真不知他從前找過多少人練手。他連這等事都做得出來,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我落在他的手里,定會受他百般折磨,還不如立刻自殺,一了百了,總勝過在他手里受這煎熬之苦。”想到這里,心意已決,便要咬舌自盡。
只是他剛剛做完手術,元氣大傷,渾身乏力,一個小小的咀嚼的動作,做起來都格外吃力。
王憐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說道“兄臺,你要咬掉自己的舌頭嗎你若是想咬,那就咬吧,在下雖然不才,但是接舌頭的手術,還是做得了的。這里有針有線,你把舌頭咬掉了,我便立刻給你縫回去,那可多方便啊,你說是不是”
那人想起自己肚子上的傷口,知道這種事,王憐花一定做得出來。
他想到到時王憐花會如何掰開他的嘴,用針線將他的斷舌縫起來,登時額頭冷汗涔涔而下,肚子上的傷口似乎也更疼了,眼前陣陣發黑,險些再次痛昏過去,好在那北帝玄珠的效用還未過去,竟讓他在痛苦中保持了一片清明。
他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滴地流了下來,連他的眼皮上也沾著幾滴汗珠,他一眨眼,汗珠便會流進他的眼睛里。但他還是竭力睜大眼睛,看著賈珂和王憐花,說道“難道你們不想知道陸小鳳在哪里嗎”
他這時太過虛弱無力,說話聲音細若游絲,外面的鳥叫聲再大一點,就會把他的聲音完全蓋住了。
王憐花道“不想。”
那人一呆,說道“難道你們不想給陸小鳳收尸”
王憐花笑了笑,說道“陸小鳳活著,我都懶得去救他,何況他已經死了。他的尸體有什么好,值得我跑這么一趟”
那人又是一呆,艱難地轉動眼珠,看向賈珂,說道“你是陸小鳳的朋友,難道你不想給他收尸嗎”
賈珂臉上露出輕蔑之色,笑道“我是陸小鳳的朋友”
那人道“你當然是陸小鳳的朋友。”
他連著說了好幾句話,身上的力氣所剩無幾,連呼吸的力氣都快沒了,只好停了下來,喘了幾口氣,礙于肚子上的傷,不敢大口喘氣,只能小口小口地喘氣,因此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說道“你和陸小鳳一起見過石觀音。”
賈珂一直以為這人扮成陸小鳳在冷宮里等他,一定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先前他還沒想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對勁,跟這人說的是“咱們從前遇到石觀音那次”,這人既然對陸小鳳和石觀音的事了如指掌,就算先前不知道他的身份,聽了他這句話,也該知道他是誰了才是。
可是聽這人的意思,這人竟似完全不知道他是賈珂,這人說他和陸小鳳是朋友,用的證據也只是他和陸小鳳一起見過石觀音,而不是其他事情。
賈珂心里想著這些事情,向那人一笑,說道“多謝你提醒,我差點忘了自己是陸小鳳的朋友了。陸小鳳反正死了,給他收尸也沒用,我也不必費這個力氣,不過我和他到底朋友一場,總得給他報仇。怎么報呢就用刀子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削下來吧。”
王憐花笑道“這個主意好如今天氣寒冷,正是吃火鍋的好時候,我這就叫店伙送來鍋和調料,等水燒開了,就可以片下他的肉,涮進鍋里吃了。現片現涮,這鍋人肉宴一定非常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