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有唐門的毒砂,說不定她就是唐家的人。她會武功,想要避開那幾個侍衛的視線,悄無聲息地離開冷宮,一點也不難,誰知她是不是已經和姬苦情一起離開皇宮,去別的地方逍遙快活了”然后將紙條揉成一團,扔給了張末星。
張末星展開紙條,讀了一遍,見字跡張牙舞爪,十分猙獰,知道皇上這是被上官娘娘逃走刺激的不輕,心想皇上自小得先皇和皇太妃寵愛,從皇子到太子再到皇上,一路順風順水,遇到的最大的煩心事,就是十三年前受衛國和百姓所迫,不得不將皇太妃逐出皇宮,斷絕母子關系,如今遭到妃子背叛,可不好似挨了當頭一棒,心里難受,也是正常。
張末星繼續往下讀,見到“誰知她是不是已經和姬苦情一起離開皇宮”這句話,不由一怔,說道“皇上,這姬苦情不是不是第三封信中提到的人嗎”
心想“這個姬苦情不是凌芳姑的親生父親嗎凌芳姑的女兒都近二十歲了,這個姬苦情至少也得六七十歲了吧他他是上官娘娘的奸夫上官娘娘的口味也太重了,雖然皇上長得比她還要漂亮,她和皇上睡在一起,心里頭有多別扭,我不是想象不出來,但她給自己找奸夫,竟然找了一個年紀足以當自己祖父的奸夫,比皇上還要大上二三十歲,她這是怎么想的”
賈珂恨恨寫道“有次她睡在朕的旁邊,說起了夢話,連著叫了兩遍苦情。朕本來想著這世上哪有人會給孩子起苦情這種聽著就充滿了不幸的名字,沒當回事,哪想到過了一會兒,她又叫了起來。
朕就把她推醒,問她苦情是誰,她愣了一會兒,笑著跟朕說,她夢見了她小時候在戲臺旁邊聽人唱戲的事,其中有句是雨約云期,最苦情濃處變成間離。寸心豈戀鴛鴦被,爭奈咫尺千里。今難學莊周夢蝶,愿飛到伊行根底,同坐同行同衾睡。
剛剛臺上的戲子拉著她走上戲臺,叫她跟她們一起唱戲,但她拼命回想,卻只記得這一句話,只好在戲臺上翻來覆去地唱這一句話,可能她前面的話沒有說清楚,所以朕就只聽到了苦情這兩個字。
朕當時見她說的合情合理,就相信了她的話,剛剛看了第三封信,才知道原來世上真有一個人叫作苦情。她在夢里都忘不了這個人,躺在朕的身邊,心里卻在想這個人,這個人不是她的奸夫,還能是她的什么人總不能是她的親爹吧”然后揉成紙團,向張末星扔去。
張末星見皇上滿臉怒容,心下惴惴,生怕皇上此時滿腔憤怒,但因找不到上官娘娘,無處發泄,就遷怒于倒霉的自己,連忙展開紙團,看了一眼,就想“上官娘娘,你可真是作孽啊你心里既然有別人,何必進宮做妃子,你既然已經決定做皇上的妃子了,又怎敢在心里惦記別人也就是你這個奸夫名字起得好,不然你哪能等到今天才露餡”
張末星繼續往下看,等把這幾行字都讀完了,略一沉吟,說道“皇上,依卑職愚見,這姬悲情或許是上官娘娘”
賈珂提筆寫道“她算什么上官娘娘”然后揉成紙團,扔了過去。
張末星接住紙團,展開一看,說道“是。依卑職愚見,這姬苦情或許是上官氏的奸夫,但是上官氏應該不止姬苦情一個奸夫,那個給上官氏寫信的人,名字里有青這個字,還受上官氏的囑托,幫上官氏調查姬家的事,他顯然不是姬苦情,而且十有八九對上官氏和姬苦情的關系一無所知。
這人在信中提到,他不久就會來興州城見上官氏,信上沒有標明日期,誰也不知道他說的多久,指的是哪一天,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在興州城了,甚至已經和上官氏見過面了,姬苦情卻未必在興州城,因此卑職以為,上官氏離開皇宮以后,極有可能是和這人在一起,而不是和姬苦情在一起。”
賈珂點了點頭,提筆寫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對朕來說,上官氏現在和誰在一起,一點也不重要,朕只想抓住她和她這兩個奸夫,將他們三個碎尸萬段”揉成紙團,扔給張末星。
張末星對皇上這種心情十分理解,哪個有血性的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私通哪怕是小老婆也不行。但是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一般百姓家里的老婆紅杏出墻了,也不會大張旗鼓地把這件事宣揚出去,何況是一國之君的妃子紅杏出墻了。
倘若上官氏現在還在宮里,這件事倒是好辦,直接賜給她三尺白綾,一瓶毒藥,讓她自我了斷就是了。可是上官氏已經逃出皇宮了,雖然城門緊閉,嚴禁外出,她和情夫一定還在興州城里,但是唐玉和那灰衣老者還沒找到呢,誰知又要用多長時間,才能找到上官氏和她的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