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人正說著話,忽見人群向兩邊分開,王憐花走了出來。
張末星連忙向王憐花行禮,王憐花點了點頭,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張末星道“殿下,皇上有事找您,卑職正好在皇上身邊,皇上就讓卑職過來了。”
王憐花見到張末星,方才想起上官飛燕的事,聽到賈珂有事找他,也不奇怪,笑道“好,我這就回去。”轉過身來,點了幾個經驗最為豐富的繡女的名字,叫她們跟他一起去御書房。
王憐花來到內書房,就見賈珂坐在桌旁,眉頭緊皺,滿臉怒容,目光中透著一股肅殺之意,活脫是個被寵妃戴了綠帽子的倒霉皇帝,只是他臉上涂著易容的材料,無論表現得如何憤怒,臉色都一如往昔,未免美中不足。
王憐花心下好笑,走到賈珂面前,說道“父皇,你找兒臣”
賈珂點了點頭,向張末星使了個眼色,示意張末星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王憐花。
張末星只好道“殿下有所不知,適才卑職去冷宮找上官氏,卻發現冷宮空無一人,上官氏不知所蹤。卑職回來將此事稟告皇上,皇上就說”說到這里,將賈珂先前寫的那幾張紙條從懷中拿了出來,遞給了王憐花。
王憐花見這幾張紙條皺巴巴的,知道賈珂剛剛一定是將這幾張紙條揉成一團,向張末星扔了過去,想到賈珂當時的模樣,心中便覺好笑,臉上自然不動聲色,接過那幾張紙條,讀了起來。
讀到紙上那句“誰知她是不是已經和姬苦情一起離開皇宮”,王憐花微微一怔,心想“賈珂莫不是要用和上官飛燕通奸的罪名把姬苦情逼出來還有姬悲情,西門吹雪明后天就要到興州城了,她應該也快到興州城了吧,她若是知道,一向對自己千依百順的老公,其實早就背著她和別的女人勾三搭四,有過不計其數的情人了,真不知會有什么反應。”想到這里,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幸災樂禍的微笑。
張末星見王憐花知道上官飛燕和別人早有奸情,竟然笑了起來,心中一驚,暗道“六殿下好大的膽子,上官氏在外面有情人,躺在皇上的身邊,還在叫情人的名字,這等有損龍顏之事,六殿下竟然笑了起來,這不是在嘲笑皇上嗎”
張末星心想皇上再寵愛六皇子,見到六皇子臉上的微笑,喜愛之情也要蕩然無存了,偷偷向皇上瞧了一眼,見皇上也在看六皇子,臉上猶有怒容,但是誰都看得出來,皇上的憤怒是沖著上官飛燕的,而不是沖著取笑他的六皇子的,不禁為之咋舌,心想“倘若太子瞧見了這一幕,回去以后,定會找殺手商量如何刺殺六殿下了。”
王憐花察覺到張末星的目光,卻沒有理他,看完這張紙條,又拿起下一張紙條,見賈珂將李訛龐在床上聽到上官飛燕在床上含情脈脈地叫姬苦情的名字的事講得這般繪聲繪色,上官飛燕叫一個八十多歲的糟老頭子“苦情”的畫面,登時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
尤其王憐花沒見過姬苦情,想起姬苦情的時候,就不免想起那個丑陋瘦小、形容猥瑣的侏儒姬葬花,姬苦情是姬葬花的親生父親,看上去大概就是老了二三十歲的姬葬花的模樣,上官飛燕含情脈脈地叫這樣一個老頭子“苦情”,這一幕可真是令人又感惡心,又有些好笑。
王憐花繼續往下讀,見賈珂提到第三封信,心想“對了,這第三封信我只看了一小半,就忙著跟張末星說話了,后來張末星出去了,我也把這封信忘了。沒想到第三封信里竟然提到了姬苦情。”
王憐花加快速度,繼續往下讀,見賈珂是為了抓住上官飛燕和她的兩個奸夫,才把自己叫回來的,不由一笑,然后看向賈珂,說道“父皇,我昨天就跟你說,這位上官娘娘是大金鵬國的公主,那就是上官金虹的親生妹妹,上官金虹在江湖上為非作歹,害了不少人的性命,上官娘娘只要有她哥哥一半壞,宮里就別想有安寧日子了。
你卻不聽我的話,說什么上官娘娘來你身邊以后,一直安分守己,從不省事,為人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絕不是我說的那種人。你現在總該知道,兒臣的眼光到底有多么毒辣了吧。”
張末星聽到這話,終于明白六皇子看到這幾張紙條,臉上何以露出笑容。但見六皇子用這種事情向皇上邀功,雖知以皇上那偏到昆侖山的心,只怕不會因為六皇子這句話就生他的氣,但還是忍不住在心里感慨“六殿下好大的膽子太子都不敢這么跟皇上說話”
賈珂點了點頭,然后向王憐花招手,示意他過來。
王憐花走了過去,坐到椅上,說道“父皇,上官丹鳳的第三封信在哪剛剛兒臣只看了一半,另一半還沒看呢。”
賈珂將第三封信和一張紙條一并遞給王憐花,王憐花接了過來,先去看紙條,只見紙條上寫道“咱們得想個法子,讓全城的人都知道,上官飛燕是姬苦情的情人,而且他們有過一個孩子。”
王憐花眉毛一揚,提筆寫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