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衫人和李辭霜聽了這話,都愕然失色,不明白皇上的反應,為何與他們預想的截然不同,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賈珂不給她們辯解的機會,向王憐花說道“盟兒,把她們兩個的嘴堵上。”
王憐花微微一笑,撕下那白衫人的兩截袖子,用這兩塊白布各包了一團泥土,塞進了那白衫人和李辭霜的嘴里。他的動作實在太快,那白衫人和李辭霜根本看不清楚,反應過來的時候,嘴里已經多了一包泥土。
這兩包泥土是從院子前面那幾株梅樹下面挖的,因為天氣太冷,泥土又冷又硬,雖然隔著一層白布,仍能嘗到泥土那種獨特的咸澀味道。
想到這幾株梅樹種在院子前面,每天都有很多人經過這里,不知有多少雙腳在上面踩過,有多少只鳥雀的糞便落在上面,而且梅樹要長得好,還得定期澆些肥料,兩人思之皆欲作嘔,忙張開了嘴,要把嘴里這包泥土拿出來,手指剛碰到泥土,王憐花忽然伸出了手,點住了她們的穴道。
那白衫人和李辭霜先前見這位突然出現的六皇子向皇上力證賈珂不可能強奸李秋水,便知他和賈珂交情一定不錯,這時見他明明可以一早點住她們的穴道,卻偏要等到她們丑態畢露,再點住她們的穴道,哪里不知他是要給賈珂出氣,只氣得在心里大罵他多管閑事。
又想剛剛皇上本來已經對她們深信不疑,忽然轉變態度,認定她們是騙子,那都是因為他在旁邊嘮嘮叨叨,逼迫皇上做出選擇,是相信他,還是相信她們,倘若沒有他在旁邊搗亂,皇上一定已經和她們抱頭痛哭,誓要殺死賈珂和西門吹雪,為皇太妃報仇了。兩人想到最后,心中恨極了王憐花,李辭霜的眼眶都紅了。
王憐花看著她們的狼狽模樣,不禁一笑,但他知道她們不過是聽命行事的小卒子,只要幕后主使不除,這種事定會繼續發生。他想到她們今天講的故事,可能會被別人聽到,別人還可能把這故事奉為圭臬,心中便是一陣煩躁,原本因為看到她們的狼狽而生出的得意一閃即逝,心想“姬苦情,我定會讓你知道,膽敢編排賈珂的人,最后會落得什么下場。”
賈珂見王憐花用泥巴封住了兩人的嘴,心里好笑,臉上絲毫不動聲色,冷哼一聲,說道“她們假扮太妃,妄圖利用朕對太妃的母子之情,讓朕幫她們做事,其心當真可誅盟兒,叫都羅繼捧帶人進來,將這梅香院好好搜上一搜,朕要看看,她們到底是什么來歷,假扮太妃,是受了何人指使。”
王憐花懶得跑這一趟,站在原地,朗聲道“都羅總管,父皇叫你帶人進來。”他的聲音遠遠傳了出去,都羅繼捧站在花園外面,也聽得清清楚楚。
都羅繼捧忙帶著侍衛穿過花園,奔到梅香院前面,見到皇太妃和李辭霜均是張著大嘴,露出滿嘴泥土,抬手去摳嘴里的泥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是被點住了穴道,皇太妃臉上蒙著白綢,看不見面容,李辭霜臉色扭曲,眼眶通紅,顯是受了極大的委屈。眾人都不由得目瞪口呆,摸不著頭腦。
都羅繼捧滿腹狐疑,看向賈珂,說道“皇上,殿下,這這是”
賈珂冷冷地道“看不出來嗎這二人懷揣狼子野心,竟敢冒充皇太妃,欺騙于朕三歲小孩也不會認錯自己的母親,在她們眼里,朕竟然連三歲小孩都不如真是豈有此理”說到最后,手握成拳,用力去捶旁邊一株梅樹的樹干,樹枝不住晃動,發出簌簌之聲。
眾侍衛一聽,盡皆相顧愕然,真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人如此大膽,皇上尚在人世,就敢冒充皇太妃來見皇上。
都羅繼捧更沒想到皇太妃是假的。他聽說皇太妃悄悄回了興州城以后,心中就十分興奮,只等皇上和皇太妃母子團圓,想起這件事是他稟告的,便記他一份大功。哪想到皇太妃是假的,不僅他的一番心血付諸流水,皇上說不定還會因此記他一份大過,當真是弄巧成拙了。
都羅繼捧心中恨極,說道“皇上,這兩人膽敢做下這等欺君犯上的事情,所圖一定不小。她們年紀太輕,未必是此事的主謀,背后恐怕有人指使。”
賈珂恨恨地道“這兩人先留在這里,你再叫兩百官兵過來,將這家客棧圍住,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離開客棧。先搜梅香院,再搜其他院子,上面找不到可疑的東西,就去搜地下,朕不信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能證明她們來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