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身名門,自來交游的不是他父親那樣的前輩名宿,就是陸小鳳這樣的江湖名俠,后來去了珠光寶氣閣,給閻鐵珊做管家,那也是為了閻鐵珊手上的大金鵬國的財寶,他從沒把自己當成管家,也從不認為他在珠光寶氣閣認識的人,和他是同一類人。
律香川雖然辦事周到,能干練達,學問見識,都很不錯,卻也不配被他放在眼里,誰想王憐花這般心狠手辣、喪心病狂,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竟然會對平平無奇的律香川如此重視。
霍天青想了想,說道“他的個子很高,模樣卻很清秀,不過他的清秀沒有半點脂粉氣,不會讓人把他認成女人。他的皮膚有些蒼白,身形也有些瘦削,無論遇到什么事情,神情都十分安詳,常常顯得有些柔弱”
王憐花筆桿一轉,筆尖上的墨汁盡數濺在霍天青的臉上。
霍天青沒看清什么東西落在了臉上,只覺臉上一涼,心中大驚,忙用手在臉上摸了一把,隨即低頭看手,見手心黑漆漆的沾滿了墨汁,知道臉上只怕也是如此,繼續用手去擦臉上的墨汁,只會越擦越糟糕,只好作罷。
王憐花若無其事地道“誰要你這么形容了。我要知道他的臉型、眼睛、鼻子、嘴唇、耳朵、膚色和身材都是什么模樣,不是一句籠統的很清秀就行了的。”
霍天青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心想“現在是你求我告訴你律香川的長相,你求人就是這樣求的嗎”
霍天青不敢把心里話說給王憐花聽,心想“我雖不知你們為何要找律香川,但既然你們不知道律香川的長相,那我就跟你們亂說一通,也好報這污臉之仇”正待開口,忽見賈珂從袖中取出一卷畫像,解開捆住畫像的絲帶,然后將畫像展開。
這時霍天青坐在地上,賈珂站在霍天青的旁邊,畫像背面朝著霍天青,霍天青根本看不清楚這是什么畫像,微微一怔,問道“這是什么”
賈珂道“跟你沒關系,你專心描述律香川的長相吧。”然后走到王憐花身邊,伸手在畫像上一指。
王憐花笑了笑,說道“這幅畫雖然畫的不怎么精細,但是臉型五官都畫出來了,他大概什么模樣,我心里有數。”
他二人說完了話,相視一笑,霍天青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心中也不禁惴惴,暗道“聽他們的意思,這幅畫像上竟似畫了律香川。幸好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否則他們發現我故意欺騙他們,皮肉之苦,那定是免不了的了。”
王憐花看向霍天青,催促道“你在發什么呆還不趕快把律香川的長相告訴我。”
跟開膛破肚的痛苦相比,臉上這一點墨水又算得了什么,霍天青心中的惱火,早已煙消云散,當下便將律香川的相貌描述了一通。王憐花問的詳細,他也說的詳細,而且口才甚佳,將律香川相貌上的特征,描述的十分清楚,過了一會兒,王憐花便畫好了律香川的畫像。
王憐花拿起律香川的畫像,遞到霍天青面前,問道“像嗎”
霍天青看到這幅畫,不由一怔,總覺得這幅畫有些眼熟,似乎從哪里見過這幅畫。一時之間,實在想不透這股熟悉感是從何而來,說是因為這幅畫畫的是律香川,而他見過律香川,所以會覺得這幅畫有些眼熟,也不能說不對,但總覺得沒有那么簡單。
霍天青看了一會兒,說道“已經很像了。”
王憐花道“有沒有哪里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