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轉念,又想“說不定是有人用我逼迫于他,他為了我,才不得不喝下這么多酒。”想到最后,她在失望中登時生出一陣甜意。
她已經為律香川犧牲了太多,實在不愿相信自己所托非人,做出的犧牲也都付諸流水,因此越看越覺得,律香川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實非自愿,他一定是為了保全自己,才不顧身體,喝下這么十幾斤烈酒的。
夏青走到律香川面前,仿佛和律香川素不相識,笑道“客官,一共三兩二錢銀子。”
律香川隨手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到桌上,說道“不用找了。”搖搖晃晃地站起,又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李清露的注意力一直在律香川的身上,見律香川走出酒家,便不由自主地想要站起身來,跟律香川一起出去。不過她身上本來就沒有力氣,這時又有些心不在焉,身子晃了一晃,便又坐了回去。
她雖然沒有站起來,心里卻冷靜下來,轉頭看向賈珂和王憐花,顯然是說“咱們也走吧。”
王憐花聽著律香川還沒走遠,用傳音功夫說道“一會兒再動身也不遲。這一桌酒菜,咱們一共只動了幾口,現在就走,倒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是沖著你的夫郎來的。”
李清露心里掛念律香川,聽到這話,連忙用筷子夾起面前的下酒菜,匆匆吃了幾口。這幾道下酒菜做的別有風味,只是她此刻食不知味,便是山珍海味,到了她的嘴里,也和無滋無味的蠟塊沒有任何差別,這三樣下酒菜的滋味,她自然也沒有嘗出來。
王憐花聽律香川已經走到另一條街上了,這才把夏青叫來付賬,然后提起那壇梨花酒,當先走出酒家。
三人走過一間雜貨店,向左拐來到一處住宅,在街道的盡頭,門前沒有掛燈籠,只種著一叢綠竹,在遍地白雪中顯得格外清幽。
賈珂抓住李清露的肩膀,帶她躍進圍墻,王憐花跟在旁邊,一起來到院子里,只見十幾間屋子都黑著燈,只有左側一間屋子和右側兩間屋子的窗子透出光來。
王憐花當先引路,帶著賈珂和李清露來到右側一間屋子的窗前,只聽得一人冷笑道“你不是很會笑嗎你剛剛在那些男人面前,笑得那么開心,怎么在我面前,就只會板著一張臉你裝什么死人呢”
李清露聽到這話,霎時間臉色慘白,如墮冰窖,便是把她燒成了灰,她也認得出來,這是律香川的聲音。
這句話中充滿了曖昧之意,絕不是隨便就能說出口的。
律香川是在跟誰說話
賈珂一直在留意李清露的舉動,這時見李清露目光發直,知道她一定被這句話刺激得不輕,擔心她激動之下,可能會弄出什么聲音,被律香川聽見,連忙伸手點住她的穴道,輕輕捂住她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