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香川笑了,問道“我從前來找你,你總是跟死人一樣,無論我怎么罵你,打你,干你,你都一點反應也沒有,怎么今天突然這么好,突然想到討好我了。”
小蝶流下淚來,說道“我我想寶寶了。”
律香川伸出手指,輕輕撫摸小蝶臉上的淚珠,忽然解開腰帶,說道“那么,跪下討好我。如果你讓我高興了,我或許可以讓你和寶寶見上一面。”
賈珂聽到這里,實在聽不下去了,見李清露怔怔瞧著窗子,眼淚都已流干了,神情又絕望,又痛苦,知道律香川這幾句話,已經足以讓李清露心如死灰,于是用手帕抹掉李清露臉上的易容,解開李清露的穴道,同時伸手一拽王憐花的衣袖。
王憐花見小蝶神情和初見時不一樣,知道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十有八九是打算先用甜言蜜語讓律香川放下提防,然后在床上將律香川殺死。他看熱鬧不嫌事大,自然看得十分起勁,這時忽然被賈珂拽了一下袖子,知道賈珂受不了了,只好收回目光,向賈珂做了個鬼臉,然后抬手去敲窗戶。
律香川性致正濃,陡然間聽到這陣敲窗戶的聲音,不由得心頭一震,險些摔倒,忙轉頭去看窗戶,隨即感到要害處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
律香川這輩子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等痛苦,和這陣劇痛相比,從前受的重傷,竟然都成撓癢癢了。他劇痛之下,眼前陣陣發黑,忍不住“啊”的一聲,慘叫出來,雙腿也痛得無法繼續支撐身體,咕咚一聲,重重地倒在地上。
律香川這一道猶如負傷野獸的嘶吼之聲,猶如一道閃電,劃破長空,賈珂三人都嚇了一跳。
李清露雖已對律香川心如死灰,畢竟和律香川做了數月夫妻,對律香川的感情,不是一時半會兒,竟能消失不見的,驀地里聽到律香川的叫聲如此凄厲,一驚之下,連忙推開窗子,躍進屋里。
賈珂和王憐花跟著躍進屋里,向地上看了一眼,只見律香川倒在地上,臉色慘白,雙目緊閉,要害處未著寸縷,鮮血如泉水般噴涌而出,轉眼間便將他身下染得通紅。小蝶跪在律香川身前,滿嘴都是鮮血,鮮血往下流淌,染紅了她的下巴和胸口。小蝶身前,有一個沾滿鮮血的肉塊,肉塊斷處參差不齊。她竟然把律香川的要害咬了下來。
王憐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含笑望著小蝶,說道“這一點也不難,是不是”這時他又換成了下午用的聲音。
小蝶認出了王憐花來,忍不住一笑,說道“這確實沒有我想象的那么難。”說到最后,忍不住流下淚來。
小蝶的下半張臉上沾滿了鮮血,淚珠順著臉頰流到下巴上,將她臉上的鮮血沖開,整個人看上去猙獰可怖,但是賈珂卻覺得,她現在這副滿臉鮮血的模樣,可比白天那副衣衫光鮮,明艷動人的模樣可愛多了。
賈珂伸手將小蝶從地上拽了起來,見她身上沒剩幾件衣服,露出大片的皮膚來,雖然這里是小蝶的住所,她肯定有可以替換的衣服,但賈珂不好擅自去翻小蝶的東西,于是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在小蝶身上。
小蝶心中太過激動,一時竟也忘了旁邊就是自己的臥室,自己可以回臥室換件衣服,伸手抓住賈珂的外衣,擋住自己的身體,滿臉感激地向賈珂道謝。
賈珂微笑道“你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可不要因為人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已經人事不知了,就放心大膽地坐在他的旁邊。他還沒有死,誰知他會不會拼著最后一口氣,和你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