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賈璉身旁的一個青年笑道“這怎么一樣。賈侯爺每次出門,都能遇到許多大姑娘給他扔手帕,扔香囊,當年潘安駕車行于街上,也不過如此。這在京城都成一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奇景了。現在在街上看咱們的人雖然很多,但若有人向咱們扔條手帕,扔個香囊,那才算是真真切切地體驗了一把,走在賈侯爺身邊的滋味呢。”
賈璉笑道“這你就不懂了。走在我珂二哥身邊,雖然能遇到很多向他扔手帕和香囊的姑娘,但是人家姑娘的手帕和香囊,都是給我珂二哥扔的,咱們怎么好意思接過來既然扔來的手帕和香囊都和咱們沒有關系,那有沒有姑娘向咱們這個方向扔手帕和香囊,又有什么關系。”
那青年笑道“那是你正人君子。”心想“換做是我,一定先看準了人群中最漂亮的姑娘,等她把手帕香囊扔過來了,我就伸手接住,然后拿著她的手帕和香囊去和她親近。”這句話在酒桌上說無妨,在街上說可不合適,因此那青年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沒有說出口。
狄康年帶著衛國眾人到皇宮附近的流杯園暫住。這流杯園是皇家園林,和青鸞山上的洗翠園一樣,每年盛夏,皇帝等人就會來這里避暑。
流杯園中溪流眾多,盛夏時節,天氣炎熱,住在這里,風動溪水,送來陣陣涼意,自然十分舒爽,但是等到天氣轉涼,住在這里,可就不舒服了。
因此流杯園一年到頭,至少有七個月是空著的,夏天過去以后,只有極愛風雅之事的三皇子李清理,偶爾會向皇上借來這流杯園,在園中舉辦流觴曲水之類的宴會,邀請文人墨客親來此詩酒唱酬。
這流杯園占地極廣,崇樓高閣,紅亭碧水,極盡園林之勝,用來接待衛國使臣,絲毫不顯寒酸,西泥國面上也有光,李訛龐自從和衛國定下婚約以后,就派人在流杯園中新建了一些樓臺館閣,保證衛國這些迎親使臣都有地方住。
沒葬遇乞早就帶著“一品堂”眾高手在流杯園外面候著,見到李淳等人,朗聲道“皇上有諭,請王爺和諸位迎親使臣齊赴皇宮用宴。”
有些使臣經驗老到,聽到沒葬遇乞管李淳叫作“王爺”,心下稍覺不安,暗道“婚約都已經定下來了,聘禮也都已經送過來了,西泥國不應該改口叫駙馬嗎怎么還管十一王爺叫王爺”
他們哪會想到李淳竟敢指使唐玉刺殺銀川公主,想著這樁婚事是衛國和西泥國一起定下來的,兩國都是愿意的,西泥國總不可能臨時反悔,這種種不同尋常之處,大概只是因為兩國風俗不同。想到最后,心下漸漸安定。
李淳點了點頭,說道“本王剛剛進城,臉上頭上都是塵土,容我先回屋梳洗一番,換件衣服,再隨大人去宮中赴宴。”
這支迎親隊伍,有二百五十名騎兵,一百名御前侍衛,五十名御者,三十名大臣,二十名太監,二十名宮女,加上李淳及其隨從,共有四百八十二人。沒葬遇乞說得明白,皇上邀請的只是李淳和三十名大臣,其他人也樂得清閑。
李淳梳洗一番后,就和三十名使臣跟著沒葬遇乞等人向皇宮走去,一路上見到許多榜文,因為榜文上的字寫得極大,一瞥眼間,就能看得一清二楚。說是朝廷正在捉拿上官丹鳳和姬苦情。
上官丹鳳本來是宮里的妃子,極得皇上寵愛,昨天皇上發現她和姬苦情私通幽會,還懷了姬苦情的孩子,于是將她打入冷宮。皇上念著往日的情意,想要從寬發落,誰想姬苦情竟然潛入冷宮,將上官丹鳳帶走了。
只要有人殺了姬苦情和上官丹鳳,提著人頭去官府,殺死姬苦情,賞銀兩千兩銀子,殺死上官丹鳳,賞銀兩千兩銀子,殺死姬苦情和上官丹鳳,賞銀五千兩銀子。若是有人見到了他們,通知官府抓到他們,抓到姬苦情,賞銀一千兩銀子,抓到上官丹鳳,賞銀一千兩銀子,殺死姬苦情和上官丹鳳,賞銀三千兩銀子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