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綠衣女郎聽到這話,也不驚訝,又細細打量賈璉,然后嘆了口氣,幽幽地道“我早知世上這么多人,只有他最把我放在心上。”聲音中頗有幽怨之意。
賈璉看那綠衣女郎的反應,似乎她聽說那白衣人沒告訴自己,他為什么讓自己來找她,就已猜到那白衣人為何這么做了,還覺得那白衣人這么做,是因為他把她放在心上,不由心下惴惴,一時之間,只覺自己仿佛走在一條懸在峽谷上的鐵索之上,周圍云霧繚繞,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他只能往前走,希望能夠盡快走到對面,但是對面到底還有多遠,他根本不知道。
那綠衣女郎向那面墻壁看了一眼,淡淡地道“你先跟我回去吧。”說著向前走去。
賈璉連忙跟在后面,走到僻靜之處,那綠衣女郎忽然摟住了他的腰,帶著他騰空而起。
賈璉只覺耳畔風聲呼嘯,眼前景象不斷變換,過得片刻,他的雙腳才終于重新落回地面。
賈璉放眼望去,見自己身處一座大花園中,園中的亭臺樓閣無不精致富麗,眼前有幾條鵝卵石鋪的小路,路上一點積雪也無,路旁的奇花異草數不勝數,還有一只白孔雀拖著長長的尾巴,旁若無人地從他面前經過。
賈璉見這花園棟宇連云,建構華美,心想“這花園可不是普通富商能建的,這里定是王公大臣的住所。”見那綠衣女郎已經沿著鵝卵石路向前走去,急忙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花園,來到一座大廳之外。
那綠衣女郎突然腳步一頓,很快又向前走去,竟像是發現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賈璉心下好奇,跟著那綠衣女郎走進大廳,只見一個身穿花襖的侏儒,坐在椅子上喝茶。
那侏儒見到那綠衣女郎,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然后從椅子上跳下來,說道“母親。”
賈璉見那侏儒年紀已經不小,竟然還是那綠衣女郎的兒子,不由暗暗咋舌,心想那綠衣女郎的實際年紀,只怕比她看上去的年紀,大上二十歲不止。
那綠衣女郎微微皺眉,說道“你怎么來了”聲音冰冷無比,沒有半點尋常母親見到兒子的喜悅之情。
那侏儒似乎對那綠衣女郎的態度已經習以為然,說道“兒子最近聽說了一件事,想著母親只怕還蒙在鼓里,為了當面把這件事告訴母親,只好親自來興州城了。”
那綠衣女郎看了那侏儒一眼,然后叫來一個丫鬟,說道“你給這位公子收拾一間廂房,帶他回房休息。”她說的“這位公子”,指的自然是賈璉。
賈璉向那綠衣女郎一揖,說道“多謝姑娘。”便識趣地跟著那丫鬟走出大廳。
那綠衣女郎坐到主位上,說道“你發現什么事了”
那侏儒走到那綠衣女郎的面前,說道“母親,城里貼著的捉拿父親的榜文,你可看過了”
那綠衣女郎聽到這話,適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登時被這侏儒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