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姬葬花向來記仇不記恩,即使姬靈風和姬靈燕無數次救他于水火之中,只要想到姬靈風和姬靈燕姐妹,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和別的男人私通,生下來的孽種,只要她們活著一日,綠帽子就要戴在自己頭上一日,他就不可能放棄殺死她們姐妹。姬苦情也是清楚姬葬花這一點,所以從來沒有想過說服姬葬花放下仇恨,把姬靈風和姬靈燕當作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
姬葬花當然也清楚自己的性格,這時不過是見姬苦情眨幾下眼睛,就想出了這樣一條又周全、又穩妥的毒計,心下太過震驚,有感而發罷了。
姬苦情道“你拿上桌子上這些毒藥,現在就去找你母親吧。”
姬葬花將桌上這幾個小瓶和兩支蠟燭收入懷中,略一沉吟,又道“父親,兒子用你教的這個法子制服母親倒是不難,就怕兒子還沒把母親帶來找你,玉羅剎就已經找上兒子,甚至找上你了,到時兒子手上有昏迷的母親,玉羅剎手上有你,然后要用你跟兒子交換母親,那可如何是好”
姬苦情嘿嘿一笑,說道“你說的這一點,我早就已經想到了。你過來找我,不還帶了一個車夫嗎這個車夫是你的人吧。”
姬葬花點了點頭,說道“父親是要假扮車夫,跟兒子去見母親”
姬苦情連忙擺手,說道“我可不敢見你母親。我假扮你的車夫跟你回去,在別人面前,我有自信不會露餡,但是在你母親面前,我可就沒有這個自信了。都不用她認出我來,只要她向我瞧上一眼,甚至都不用她正眼瞧我,只是目光掃過我,我就渾身發軟,額頭冒汗,小腿肚子不住打顫,以你母親的眼力,看到我那副模樣,不對我起疑,那才怪了呢
何況你母親離開家以后,在外面另有奇遇,武功早就勝過我了。我扮成車夫,從你面前走過,你分辨不出我的腳步聲,和那個車夫的腳步聲,有什么差別,那是因為我的武功遠勝于你,而且你也不清楚我走路時的習慣,所以你什么也聽不出來。但你母親就不一樣了,只要我在她面前出現,哪怕我什么破綻都沒露出來,但我走上幾步,她就會認出我來的。”
他說話的時候,神色慌張之極,額頭上甚至急出了幾滴冷汗,仿佛下一刻姬悲情就會破門而入一般。
姬葬花道“兒子只是隨口一說,不是真要父親跟兒子一起去見母親。不過等兒子制服了母親以后,怎么把這個消息告訴父親”
姬苦情略一沉吟,見姬葬花腰上懸著一個雙蝶戲花玉佩,靈機一動,說道“到時你就將你腰間這塊玉佩,放在燈燭前面,然后將燈燭對著窗戶,好在窗戶上投下你這塊玉佩的影子來。
你母親清醒的時候,我不敢離你們房間太近,只能遠遠看著,免得你母親發現我。我看到你在窗戶上投下的影子,知道你已經得手了,就會去找你了。不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話鋒一轉,便不繼續往下說了,眉毛卻蹙了起來。
姬葬花本以為這計劃已是萬無一失,見姬苦情這副模樣,問道“不過什么”
姬苦情道“你母親是不是還不知道,他的寶貝兒子,已經被西泥國皇帝關進天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