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又驚又怒,萬沒想到李玉函打的竟然是這樣的主意。
有人忍不住罵道“他奶奶的,李玉函這小子自己就是武林人士,他老子李觀魚也是武林人士,他自己還在這張桌子上吃飯呢,怎么就把這張桌子砸了”
有人說道“先別管這么多了趁著朝廷的兵馬還沒過來,咱們趕快離開這里吧”
賈珂搖頭嘆氣,說道“如果離開這里就能和這件事撇清關系,小侄早就招呼大家一起走了。李玉函夫婦是鐵了心要把咱們這些人拖下水,早就準備好了咱們所有人的名單,還有咱們來黃花山莊參加拍賣的證據了。咱們若是現在離開,等到朝廷的兵馬來了,對著名單抓人,找不到咱們,只會認為咱們這是畏罪潛逃了。到時咱們便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了。”
薛紅紅一生養尊處優,仗著父親是天下聞名的薛衣人,一直在揚州城橫行霸道,肆無忌憚,哪里見識過這樣的事,想到自己好好一個豪門貴婦,糊里糊涂地得罪了西泥國和大理國,不僅再也過不了從前錦衣玉食的生活了,性命也未必能夠保住,不由又驚又怒,突然間跳上沈倚劍的床,來到昏迷不醒的沈倚劍身旁,抬起右腳,在她赤裸裸的身子上,狠狠地踹了幾腳。
薛紅紅一邊踹她,一邊罵道“虧你先前還親親熱熱地跟我姐姐長,妹妹短的,原來心里打的盡是這些惡毒主意。我們薛家怎么得罪你了,你不光偷我們家的人,還要我們家的命”
她的力氣實在太大,沒踹幾下,沈倚劍便從床上滾了下去,咕咚一聲,摔在地上,斷腕碰到地板,沈倚劍登時痛醒,見自己躺在地上,李玉函也躺在地上,群豪都在旁邊冷冷地看著自己,眼中滿是憤怒和憎惡,她雖然沒有聽到賈珂先前的話,但見此情形,哪會不知事情已經敗露
不由得面如死灰,顫聲道“你們都是武林中的高手名宿,難道要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身受重傷,毫無自保之力的弱女子嗎”
屠狗翁笑著走了出來,說道“他們是武林名宿,愛惜自己的名聲,我可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偏要欺負你這樣一個身受重傷,毫無自保之力的弱女子。”他說到“弱女子”這三個字的時候,語調拖得長長的,聲音中充滿了嘲諷之意。
沈倚劍顯然知道屠狗翁的厲害,臉色更加難看,定了定神,說道“前輩莫要忘了,家翁對你們夫婦有過救命之恩,你在這里欺負我,可對得起家翁”
屠狗翁格格笑道“小姑娘果然厲害,知道我們夫妻向來恩怨分明,既然我欠了李觀魚的恩情,就一定會還回來。不過我欠的是李觀魚的人情,可不是你的人情,也不是你老公的人情,既然李觀魚還活著,這份人情就輪不到你們夫妻代領。
大不了我在這里欺負完你了,再去擁翠山莊負荊請罪,求得李觀魚的原諒。何況李觀魚一生行俠仗義,嫉惡如仇,我想他若是知道你們夫妻做了什么事情,絕不會責怪我的。”
沈倚劍臉色越來越難看,屠狗翁看在眼里,不等她說話,又是一笑,說道“小姑娘,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叫這個名字其實我本來不叫屠狗翁的,只是我年輕的時候,做過一件非常得意的事情,后來這件事在江湖上傳開,有人這樣罵我,我覺得他罵得好,罵得對,于是把他宰了,但他給我起的這個名字,我卻收了下來。
那時我才二十出頭年紀,剛剛拜別師父,出來闖蕩江湖。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富家公子。當時他騎著一匹白馬,懷里摟著一個美妾,身后跟著二十幾個隨從,大概是嫌我擋了他的道,在我身旁經過的時候,突然朝我的頭頂吐了一口濃痰。
我那會兒還沒有戴草帽的習慣,不過頭發已經像現在這樣,一根也沒有了,那口濃痰就順著我的頭頂,滑進了我的衣服里。那富家公子摟著他的美妾,哈哈大笑,說道這鄉巴佬的腦袋又大又亮,給我當痰盂,再合適不過了
他的美妾和后面那二十幾個隨從,聽了他的話,都跟著哈哈大笑,尤其他的美妾,在他懷里笑得花枝亂顫,真讓人忍不住擔心,她會從馬上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