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苦情忙道“是。”隨即看向姬葬花,說道“你還不跟人家說說,你是怎么殺死你父親和你母親的”
他跟姬悲情說話的時候一臉諂媚,但轉頭看向姬葬花的時候,臉上的諂媚登時換成痛恨,速度之快,簡直讓人忍不住懷疑他去四川學過變臉。
霍休一聽之下,不由大吃一驚。一是沒想到姬苦情竟然是被姬葬花殺死的,二是沒想到前面這個美麗婀娜,氣質出眾的美人,竟然是姬苦情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的妻子,三是沒想到姬苦情的妻子竟然也是被姬葬花殺死的,四是好奇姬葬花殺死了姬苦情夫妻,自己怎么也死了,看他身上的傷勢,顯然是死于他人之手,他是被誰殺死的
姬葬花見姬苦情叫他,緩緩直起身來。先前他縮脖弓背,低垂著頭,背影看上去又彷徨,又絕望,這時抬起頭來,霍休驚訝地發現,他的嘴角邊竟然有一絲笑意,一絲心滿意足的笑意。
姬葬花微笑道“父親是要兒子從哪里講起是從父親派姬靈風回家打探母親的消息講起,還是從父親偷偷和曲玉清生下了凌芳姑講起”
姬苦情見姬葬花哪壺不開提哪壺,驚怒交集,恨不得沖上去撕爛了姬葬花的嘴,苦于沒法碰到姬葬花,只好道“當然是從你把滾燙的蠟汁,澆在我和你母親身上講起了。”然后轉頭看向姬悲情,小心翼翼地道“如今咱們都已經死了,有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還提它作甚,你說是不是”
何必問冷笑一聲,說道“姬苦情,咱們兩個的恩怨還沒有兩清呢,你不想再提起從前的事了,我不干,你女兒和你外孫女也不干。她們剛剛不還要你幫她們報仇嗎”
姬苦情比何必問矮了一頭,但他人可以矮,氣勢可不能矮。當下仰起頭來,冷笑道“她們兩個年紀還小,說幾句荒唐可笑的話,那還情有可原,誰想你一把年紀了,竟然還說這些孩子話。我妹妹天仙一般的人物,我愛她還來不及,怎會因為別人和她為敵。”
姬葬花忽然說道“父親難道忘了,兒子對母親用的那幾樣毒藥,都是父親為了對付母親,親手交給兒子的嗎”
姬苦情勃然大怒,罵道“你心里對我再有意見,也是我的親生兒子,我也是將你從小養大。怎么現在你反而幫起玉羅剎來了何況若非玉羅剎臨死前布下陷阱,將你拽進了鐵鍋里,你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他是殺了你的兇手,你卻幫他對付你的親生父親,你怎能如此恩怨不分”
姬葬花微笑道“兒子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怎么就成幫玉羅剎了難不成兒子只有滿口謊話,才是幫父親不成”
姬苦情戰戰兢兢地去看姬悲情,卻見姬悲情冷冷地看著姬葬花,眼中滿是厭惡之意,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和玉羅剎在說什么,登時放下心來,又覺有些失落。知道妹妹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做皇帝,為了實現這個心愿,她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壯志未酬,就被姬葬花殺死了,在妹妹心里,他和玉羅剎爭論的事情,與她再也做不成皇帝相比,不過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姬葬花見姬苦情看向姬悲情,偷偷向姬悲情瞥了一眼,見母親冷冷地看著自己,仿佛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兒子,而是一只臭蟲,一堆垃圾,只要她能動了,就會立刻將自己從她的世界里趕出去一般,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低下了頭,再也笑不出來了。
姬苦情見姬葬花又在低頭看他的腳尖,頓覺沒趣,看向霍休,問道“老朋友,你又是怎么過來的”
霍休看向前面的上官飛燕,說道“我是被她毒死的。”
姬苦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說道“殺你的人當然不是上官飛燕。”
霍休點了點頭,說道“我沒想到她竟然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