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將軍道“夫人放心,案子若是有什么進展,我們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夫人。”
然后看向王憐花,說道“殿下,醫館左右兩邊的鄰居,如今都在這里了。醫館左邊是一家燒餅鋪子,還賣熱粥和小菜,主人姓烏,因為尹大夫的醫館生意不錯,經常會有病人排隊,這家燒餅鋪子的生意也一直不錯。醫館右邊是一家很小的客棧,主人姓苗,客棧一共有十一間客房,客人都是尹大夫的病人,畢竟醫館就在旁邊,他們住在這家客棧,找尹大夫看病很方便。”
王憐花微微皺眉,說道“也就是說這兩家都是靠著尹大夫吃飯了。陳將軍,勞煩你再去找幾個不靠尹大夫吃飯的鄰居過來。”然后將那燒餅鋪子的老板叫到面前,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忙道“回大人草民叫作烏嚴華。”
王憐花點了點頭,說道“你和尹大夫做了多久的鄰居”
烏嚴華道“差不多四年了。我搬來這里的時候,尹大夫還沒有搬過來呢。”
王憐花道“在尹大夫搬過來之前,你的鄰居是誰”
烏嚴華道“是郭富貴。說起來這小子也是命苦,他爹本來是朝廷大官,他娘叫作鮑玉梳,生得花容月貌,人見人愛,家里是經商的,后來家境敗落,玉梳她爹就要把她嫁給一個老頭當續弦。玉梳去寺里燒香,富貴爹對她一見鐘情,雖然礙于家中那個潑辣老婆,沒法把玉梳接進家里,但給玉梳置辦了好幾處豪宅,讓她在外面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富貴七歲的時候,他爹喝多了酒,好像是腦袋出血,死在了飯桌上。富貴爹的彪悍老婆給富貴爹辦完喪事,就想把富貴爹從前給他們娘倆置辦的宅邸全都要回來,但因為房契都在玉梳手上,富貴爹的老婆沒法直接要回來,于是設了個圈套,安排玉梳的娘家哥哥往里面鉆。
最后玉梳的娘家爹跪在玉梳面前,苦苦哀求玉梳救救她哥哥,玉梳只好把房契全都還給了富貴爹的老婆,然后用自己攢的私房錢,買了我旁邊那處宅子。
富貴這小子吧,哪里都好,就是沒有本事。玉梳在的時候,最初指望富貴能夠好好讀書,像他爹一樣做個大官,但見富貴根本讀不進書去,就給富貴找了個師父,讓他跟著練武,可是富貴天生不是練武那塊料,每天摔得鼻青臉腫,武藝卻沒有半點進步,沒過半年,玉梳給他找的師父就辭職不干了。
玉梳只好讓富貴去商行做伙計,沒過多久,他就犯了個錯,被老板趕回了家。后來玉梳就歇了讓富貴出人頭地的心思,想著自己還有點積蓄,給富貴買幾個莊子,讓他以后靠著莊子生活,平平安安地過完一輩子也就算了。
六年前玉梳生了一場大病,沒熬過去,死在了家里。玉梳的娘家哥哥幫著富貴給玉梳辦了喪事,也不知他是怎么跟富貴說的,富貴就把玉梳留給他的幾個莊子,都交給他這個很少來往的舅舅打理了。
玉梳的娘家哥哥拿到莊子,第一年還給了富貴一點租子,后來富貴去他家里要租子,他直接讓下人把富貴打了出去,我當時勸富貴報官,富貴就去了,官老爺把富貴的舅舅叫來公堂,富貴的舅舅直接拿出一張文契,上面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他是用三十兩銀子,買下了富貴那幾個莊子。那官老爺又問那三十兩銀子去哪里了,富貴的舅舅就說用來給玉梳辦喪事了。
有富貴親筆寫的文契在,官老爺就算想要幫富貴,也沒法幫他,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富貴拿不到租子,只能靠打短工賺錢,但他笨手笨腳的,什么也做不好,只好把家里的東西拿出去典當,最后沒東西能典當了,就學人家出租宅子。
不過因為他沒地方去,他出租宅子的時候,還給自己留了一間房間,因此他的宅子的租金一降再降,還是過了小半年,才找到了租戶,也就是尹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