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世琦啜泣道“大人,富貴今天上午之所以會出去買糖炒栗子,是因為草民跟他說霜霜想吃糖炒栗子。其實霜霜今天并沒有跟草民提過她想吃糖炒栗子,草民之所以會這么說,全是聽了鮑玉芹的吩咐。”
鮑玉芹驚怒交集,幾乎都要跳了起來,罵道“放你八輩子祖宗的屁我什么時候要你讓富貴去買糖炒栗子了尹霜霜嫁給富貴這幾年,咱倆一共就沒說過幾句話,我找誰幫我辦事,也不能找你幫我辦事啊”
尹霜霜愣了一愣,忽然站起身來,撲到鮑玉芹面前,便要去抓他的臉,臉上神色扭曲,叫道“你為了富貴的房子,害死了富貴,你不得好死”
鮑玉芹雖然不怕尹霜霜,但是尹霜霜身懷六甲,若是摔倒地上,難免鬧出人命來,他可不想擔這個責任,只好連連后退,不讓尹霜霜碰到自己,同時滿臉焦急,罵道“放屁放屁我根本沒做過這事這不過是尹世琦這小子的一面之詞,怎么就成真了”
王憐花示意站在旁邊的官兵將尹霜霜攔住,說道“鮑玉芹說得有理。尹世琦,你可有證據,證明鮑玉芹和那個用毒栗子殺死陳富貴的兇手是一伙的”
鮑玉芹氣焰囂張地道“他沒有他就是胡說八道”
尹世琦說道“鮑玉芹做事向來謹慎小心,做這些事情,又是為了謀財害命,自然不會留下任何證據。草民懷里這二十兩銀子,就是鮑玉芹給草民的報酬。
而且而且除了要富貴今天出去買糖炒栗子之外,鮑玉芹還陸陸續續通過小人買了一品紅、斷腸草、蜈蚣須等十幾種毒物。
小人問他買這些毒物做什么,他告訴小人,前幾天他得罪了一只野貓,那只野貓懷恨在心,帶著十幾只野貓來他家騷擾他,他就想買些毒物,把這十幾只野貓通通毒死。
因為這件事影響不好,所以他沒有直接去藥鋪買這些毒物,而是要我幫他買齊他要的這十幾種毒物,還叮囑我不要聲張出來,免得被人知道。”
王憐花道“鮑玉芹是怎么吩咐你今天上午讓富貴出去買糖炒栗子的興州城賣糖炒栗子的人著實不少,他怎么知道,陳富貴出去買糖炒栗子,碰到的是他安排的人”
尹世琦說道“鮑玉芹他跟我說,他安排的賣糖炒栗子的人,是一個很老的老太婆,穿著一件打滿補丁的青色衣裙,頭上沒有一根黑發,臉上滿是皺紋,無論是走路還是站著,都佝僂著身子,仿佛背上壓著一塊大石頭一般。她的聲音非常嘶啞,賣的糖炒栗子十分便宜,最近在街上叫賣的糖炒栗子,最便宜的也得十八文錢一斤,她卻只要十文錢一斤,她的糖炒栗子這么便宜,我一定不會認錯人了。
鮑玉芹還跟我說,如果富貴問我,為什么非要買她的糖炒栗子,不買別人的糖炒栗子,我就跟富貴說,因為這家的糖炒栗子又香甜,又便宜,比別家的糖炒栗子實惠多了。”頓了一頓,又道“我那時真不知道鮑玉芹非要富貴去買那個老太婆的糖炒栗子,是為了毒死富貴,我以為他只是一時興起,想要捉弄一下他的外甥。我我對不起富貴,更對不起霜霜”
尹霜霜聽到最后,忍不住哭了起來。
王憐花微微一笑,看向陳將軍,說道“陳將軍,如今這件事算是真相大白了吧。”
陳將軍道“若非殿下安排下此等妙計,引得他們主動招供,卑職一定仍是滿頭霧水。殿下料事如神,卑職佩服之至。”轉頭吩咐手下“將尹家三人通通拿下。”
尹世琦和尹霜霜聽到這話,皆是一怔。尹大夫正好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聽到這話,顫聲道“草民一生奉公守法,不敢行錯踏差了半步,不知大人因何要抓草民”
陳將軍淡淡地道“陳富貴生前并沒有將這座宅子賣給鮑玉芹,剛剛不過是六殿下為了逼你們說出真相,找來鮑玉芹,和本官一起演了一出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