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竹見朱子柳三人跟在都羅繼捧后面,臉色微變,柔聲催促道“大人,你答應我了,是不是”
卻聽都羅繼捧道“阮側妃,你不必再催促他答應你什么事了,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們都已經聽到了。”側頭看向朱子柳,問道“朱先生,在你看來,阮側妃剛剛說的那些話,是否可以當作證據,指證她就是殺死甘側妃的兇手”
朱子柳長嘆一聲,點了點頭。
眾側妃聽到都羅繼捧這幾句話,哪還不知甘寶寶是被阮星竹殺死的,一齊花容失色,扭頭去看阮星竹。
阮星竹更是臉色慘白,沒有半點血色,雖一時想不明白自己跟徐國棟說話的時候,明明一直壓低聲音,縱使徐國棟是都羅繼捧派來的,可是都羅繼捧他們站在外面,怎會聽到自己剛剛說的那些悄悄話,但看朱子柳如此反應,便知他們真的聽到自己說的話了,實在不知如何辯解。她平素雖然頭腦靈活,能言善辯,此刻兩片嘴唇卻像是粘住了一般,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其實阮星竹和徐國棟剛剛說的那些悄悄話,以朱子柳和都羅繼捧的武功,確實一個字也聽不見,多虧王憐花站在他們旁邊,將這些悄悄話一字不漏地轉述出來,又叮囑朱子柳見到阮星竹以后,假裝他已親耳聽到阮星竹說的那些話,看看阮星竹是什么反應。即使朱子柳最初對王憐花的轉述半信半疑,此刻瞧見阮星竹這副模樣,也要對王憐花的轉述深信不疑了。
都羅繼捧道“朱先生,這是你們大理國的家務,我們本來不便過問,只是這樁案子畢竟牽扯了兩條人命,她二人又都是在宮里被人殺死的,此事傳將出去,只會讓人以為我們西泥國軟弱無能,大理國在我們皇上的眼皮底下大開殺戒,我們也不敢管。”
朱子柳向都羅繼捧拱了拱手,神色慘然地道“都羅大人的意思,敝人明白,請大人放心,我們一定會給貴國一個交代的。敝人有幾句話想要單獨問問阮側妃,還請大人通融一二。”
都羅繼捧道“當然,朱先生就帶著阮側妃去里屋說話吧。”
朱子柳道“多謝大人。”然后看向阮星竹,說道“側妃娘娘,咱們去里面說話吧。”
阮星竹正自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是好,見朱子柳要跟她單獨說話,便跟著朱子柳去了里屋。
朱子柳將門關上,說道“側妃娘娘,為了保全王爺的名聲,請您在這里自盡吧。”
阮星竹怒道“你憑什么要我自盡我又沒有做錯事,難道只許甘寶寶對我們痛下殺手,卻不許我們反抗了嗎”
朱子柳道“如果此刻站在在下面前的人是甘側妃,在下也會這樣勸她。您親手殺死了甘側妃,還是在皇宮禁地殺死了甘側妃,如果您不在這里自盡,等王爺回來了,如何向西泥國交代”
阮星竹聽到段正淳,不禁淚流滿面,說道“你不要騙我,都過去這么多天了,王爺始終沒有回來,他一定是出事了,怎么可能還會回來。倘若王爺回來了,我便是立刻死了,只要能死在他的面前,我也心甘情愿。可是王爺還沒回來,我怎肯就這樣死了”
朱子柳嘆了口氣,說道“側妃娘娘親手殺死了甘側妃,難道以為還能回到從前嗎”
阮星竹皺起眉頭,說道“為什么不能回到從前我是王爺的王妃,王爺現在不在,難道你敢對我無禮嗎”
朱子柳向阮星竹拱了拱手,說道“如果側妃娘娘不肯自盡謝罪,那么在下只好得罪了。”
阮星竹聽到朱子柳這么一說,心中不自禁地一寒,她武功平平,在段正淳這些側妃之中都不出挑,何況是跟朱子柳這個一燈大師的親傳弟子相比了,心想“我須得立刻離開這間屋子”
阮星竹轉身欲逃,朱子柳忽然伸手在她的身上輕輕一點,她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