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柳臉上現出羞愧之色,說道“您不在的這些天,宮里發生了許多事情,這句感謝,在下愧不敢當。王爺,外面人多口雜,還是進來說話吧。”
段正淳見朱子柳如此反應,心下驚疑不定,點了點頭,跟著朱子柳走進客棧,眾側妃自然相隨左右。
朱子柳向客棧掌柜又要了一間客房,將段正淳迎了進去,正想給段正淳倒茶,一個側妃已經將茶壺端了起來,笑吟吟地給兩人倒茶。
段正淳見朱子柳和樵子站在桌旁,說道“兩位請坐。”
先前朱子柳三人和段正淳說話,段正淳都讓他們坐下說話,他們客氣過兩回,便不再推辭,這會兒他們心中有愧,不知應不應該坐下,略一遲疑,還是道“多謝王爺。”
兩人坐到段正淳對面,朱子柳說道“王爺,你這幾天是去哪里了我們三人一直到處找您,大街小巷都走遍了,西泥國也派了幾百官兵幫我們一起找您,卻始終沒有打聽您的消息。”
段正淳臉露苦笑,將自己這幾天的經歷簡略說了。
原來那日趙錢孫和譚婆帶著扮成王語嫣的女囚趕去皇宮,卻在途中毒發身亡,把段正淳自己留在地窖里。過了一天,段正淳身上穴道自己解開。他雖然恢復自由,但沒有內力,沒法將地窖的鐵門推開,農舍位于城郊,人煙罕至,又有鐵門阻擋,他連聲呼叫,始終無人應答。
眼看自己出不去了,段正淳游目四顧,見地窖之中放著許多亂七八糟的雜物,四壁又是用泥土壘成,便用這些雜物做了幾個簡易的鏟子,朝著河流的方向挖洞,連著挖了幾天,終于挖通河道,逃了出來。
段正淳感嘆道“地窖里放的雜物雖多,卻都是一些用不了的破爛物件,還有一些發霉的稻谷。我知發霉的稻谷有毒,不敢用來充饑,幸而有幾只田鼠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都成了我的盤中餐。饒是如此,我仍然餓得前胸貼后背,若非后面幾天內力漸漸恢復,我哪有力氣挖通地道,從地窖中逃出去。”
他雖然覺得自己被人關在地窖里,最后只能像田鼠一樣打洞逃出地窖,實在有損顏面,但又覺得自己身陷如此絕境,還能安然無恙地脫身,真是了不起,因此說到最后,感慨之中又帶了三分得意。
眾側妃聽說段正淳在外面吃了這么多苦頭,皆是心疼不已。有的伸手抓住段正淳,說道“淳哥,上天保佑,你活著回來了。”有的給段正淳捏肩,說道“淳哥,這些天你受苦了,我這就親自下廚,給你做上一桌你最喜歡的菜肴,好不好”有的見自己擠不到段正淳的身邊了,好容易找到空隙,伸手抓住段正淳的一縷頭發,說道“淳哥,你這幾天一直待在地窖里,身上一定臟得很,我這就去給你準備熱水洗澡。”
眾側妃你一言,我一語,在段正淳身旁說個不聽,小小的客房,在這一瞬之間,變得比菜市場還要熱鬧。朱子柳只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聾了,段正淳卻像是長了三十雙耳朵,二十張嘴一般,不僅在這一片喧嘩嘈雜聲中毫無異色,而且每個人跟他說話,他都會回答,經常好幾個人一起跟他說話,他挨個回答,誰也不會覺得自己受了冷落。
朱子柳只好輕咳一聲,說道“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