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聽到木婉清說秦紅棉愛上自己是秦紅棉瞎了眼,街上隨便一個男人,哪怕是個手腳殘疾,遍體膿瘡的乞丐,也比自己強上千倍百倍,他向來引以為傲的事情,竟被木婉清貶得一文不值,霎時間怒不可遏,惱道“你真是不可理喻既然你不愿見我,那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說罷,轉過身,怒氣沖沖地出去了。
朱子柳見段正淳竟然說走就走,不由大為頭疼,心想“這都是什么事啊我先前為什么要攬下這件事來我不是直接拒絕,難道還不會裝病嗎”
連忙攔住段正淳,說道“王爺,郡主乍聞噩耗,心情激動,難免會說傷人的話,但這不過是一時氣話,當不得真的,王爺怎么和小孩子計較起來了如今郡主牽扯進造反的事里,咱們當務之急,是向郡主問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這些口角之爭,看在秦側妃的面子上,還是暫且放下吧。”
段正淳也不是不關心木婉清,他適才在氣頭上,見木婉清不愿認他這個爹爹了,他也就不想要木婉清這個女兒了,這時聽了朱子柳的勸說,冷靜下來,說道“朱先生說得有理,是本王沖動了。”
他本來就對木婉清心中有愧,朱子柳又說看在秦紅棉的面子上,他想起無辜慘死的秦紅棉,心想“她自小和紅棉相依為命,感情自然非比尋常,紅棉死得這樣慘,她心里怨我,也是應該的。”
走回客房,就見木婉清捂著臉,輕輕啜泣,哭聲壓抑之極,段正淳心中更加愧疚,說道“婉兒,是我不好,明知你心里難過,還不肯讓著你。”
木婉清連忙去擦臉上的眼淚,說道“我不用你這個親親熱熱地管殺人兇手叫寶寶的壞男人讓著我有沒有你這個爹,我才不在乎呢”她生性要強,又很倔強,雖然心里十分難過,但也不肯在段正淳面前示弱。
木婉清當著眾人的面不讓他下臺,段正淳當真難堪之極,但不便發作,只是嘆了口氣,說道“你不愿認我這個爹爹,但我總要認你這個女兒。我聽衛國的賈珂說你在西域勾結反賊,公然反叛,此事是真是假”
那兩個負責看守木婉清的日月神教教眾,一直在旁邊看熱鬧,聽到段正淳這句話,一人忍不住插嘴道“這當然是真的了,我們可都是證人。段王爺,你的寶貝女兒可真是厲害,幫著江玉郎一伙人給我們下藥,我們一千多人都著了她的道,若非賈侯爺和王公子及時救下我們,我們這些人都是刀俎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段正淳聽那人聲音中充滿怨氣,心下又愧疚,又擔憂,尋思“這些無名小卒尚且對此事心懷怨恨,那些在武林中頗有名望的人,現在因為婉兒摔了這么大一個跟頭,輕則顏面盡失,重則一命嗚呼,他們對婉兒的怨恨,只怕遠勝這些人。我大理段氏向來與中原武林交好,難道祖祖輩輩的交情竟要毀于一旦”看向木婉清,怒道“人家說的可是真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其實木婉清自從親眼瞧見江玉郎是如何折磨“王憐花”的,就對自己當時鬼迷心竅,答應幫那少女給群豪下毒一事悔恨無已,但她因為段正淳仍自情意綿綿地管甘寶寶叫作“寶寶”,心中恨極了段正淳,見段正淳質問自己,昂起了頭,一臉執拗之色,說道
“不錯,是姑娘做的你問姑娘為什么這么做哼,王憐花本來會和我在一起,都是賈珂使狐貍精勾當,把王憐花搶了過去,迷得王憐花連正眼都懶得瞧我,害得我心里好苦。賈珂這賤人竟然敢搶我的男人,我把他千刀萬剮,剁成肉泥,又有什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