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嬸、于婆、辛嬸、張嬸、白嬸都是看著六叔長大的,昨天六嬸拋下六叔,自己離開了,六叔那副又傷心、又焦急的模樣,她們都看在眼里,實在放心不下,又覺得她們是過來人了,有她們在旁邊出謀劃策,六叔必能哄得六嬸回心轉意,跟他重歸于好,于是一齊向大伯請假,跟著宋師哥來黑木崖找六嬸了。”
賈珂雖然已經聽柳無眉說過武當七俠是一批批離開的武當山,這時聽到這件事的詳細經過,還是險些笑破了肚子,問道“你們武當派來這里幾天了上過黑木崖了沒有”
張無忌嘆了口氣,說道“我們也是昨天剛到,現在大家正在爭論六叔應該怎么給六嬸賠罪呢。大家還沒想好六叔應該怎么向六嬸賠罪,又擔心六叔好容易上到黑木崖,見到六嬸,又被六嬸點住了穴道,所以不敢讓六叔直接上山。”
王憐花奇道“殷梨亭做錯什么了他為什么要給東方不敗賠罪”
張無忌道“六叔說六嬸肯定是因為他們兩個認識這么多年了,他竟然始終沒有察覺六嬸不是藏劍山莊的弟子,而是日月神教的副教主,才生他的氣的。
四伯他們也自責得不行,說他們從前看六嬸出手,見六嬸的武功出神入化,世所罕見,其實就懷疑過六嬸不是藏劍山莊的弟子,但是根本沒往日月神教這邊想,又見六嬸對六叔確是一心一意,一往情深,就沒有細想六嬸的種種不同尋常之處,倘若他們從前多留幾個心眼,說不定早就猜到六嬸的真實身份了,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賈珂見殷梨亭一把將過錯攬到自己頭上,他這些師兄弟也都覺得確是殷梨亭做錯了事,才惹得東方不敗如此生氣,登時恍然“東方不敗這是早就摸清楚了武當群俠的脾氣,擔心他們會因為他是日月神教的副教主,不僅作惡多端,殺人無數,而且一直向他們隱瞞自己的身份,而與他生下嫌隙,所以先發制人,不等殷梨亭問他,就跑回了黑木崖。
這樣武當群俠看見殷梨亭傷心焦急的模樣,只會去想如何幫殷梨亭把東方不敗哄回來,哪還有功夫去想東方不敗一直向他們隱瞞他的真實身份,實在太過分了。”
再去看趙敏,見她笑吟吟地聽著張無忌說話,目光中頗有審視之意,便知她也猜到了東方不敗此舉的用意,甚至從中得到啟發,覺得自己或許可以效仿東方不敗來這么一出,讓武當群俠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
賈珂也不點破,笑道“這個好辦。我和王公子打算吃過飯后,就去黑木崖轉上一圈,若是見到了我大哥,一定幫你六叔說幾句好話,看看我大哥有沒有消氣。”
張無忌喜道“小叔叔,你肯幫六叔說話,那再好沒有。六嬸見到我們,定會因為我們是六叔這邊的人,不愿搭理我們,心里有什么事,也不肯跟我們說。小叔叔,你是六嬸的結義兄弟,六嬸見到你,心里有什么事,肯定會跟你說,你說的話,六嬸也一定聽得進去。”
賈珂笑道“不過你們也不要商量太久了。倘若我好容易勸得大哥愿意見你六叔一面了,你六叔卻因為沒想好如何向大哥道歉,遲遲沒有上山,大哥肯定又要生你大哥的氣了。”
張無忌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自然。其實四伯也這么跟六叔說的,六叔只是太擔心六嬸不肯原諒他了,覺得這些賠罪的辦法都不夠好,都不能將他對六嬸的歉意,如實傳達給六嬸,所以遲遲做不了決定。你放心,今天晚上之前,六叔肯定會做出決定的。”
飯后賈珂向張無忌問清楚他們住的客棧,便和王憐花向黑木崖進發。他們離開小鎮不久,便見一片長灘,殷紅如血,水流甚是湍急,再向北行,兩邊石壁高高聳立,猶如城墻一般,石壁之間有道縫隙,一條寬約五尺的石道通過石縫向前延伸。